这话听得洪荡一脸懵圈,立马拽住了程野的手:“小孩哥…”
“好啦,没事儿。”
这一刻,程野也不知道自己是抽了什么风,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些画面。
“钱在抽屉里,饭在锅里,最近我要出趟远门了。”
这是他老爸程怀年失踪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程野念叨了很久,以致于在一些分别的场合,总会下意识当个玩笑说出来。
可惜,那一次,他看到了黑色倒计时。
砰!
三道大门重重地合上。
洪荡的脑回路则不知道拐到了哪,矗在那一动不动,眼眶里一阵潮湿。
“小孩哥...”
…
书房内。
复古的巴洛克装潢,马蹄腿的家具陈设,雕纹的红木挂钟,满满都是中世纪上层社会的腔调。
洪元亨仰躺在老板椅上,烟酒不离手,至于程野嘛——
背靠着皮沙发,小腿搁茶几上翘得老高,手里正高高举起一杯堆满冰块的特调金汤力,冲着洪元亨晃了晃酒杯:
“Cheers!!!”
浓烈的薄荷香气灌入肺腑,特调的土方子里掺了迷迭香和几颗杜松子,让味蕾的体验更为独特。
重点是,真特么的解渴!!!
毕竟刚刚才打了一架,整个人都口干舌燥的。
“老洪啊,你刚才抽我朋友大嘴巴子抽得挺狠啊!”
“呵,不狠点可保不住他的小命。”
洪元亨吐出一个烟圈,脸上哪里还有一丝凶相?
那慈眉善目的样子要是让大监狱那些人看到,只怕得惊掉大牙。
“野小子,你怎么会被关到这来了?”
“我还没问你喃。”
“按咱们的规矩来,我先前可是捞了你一把,否则你能舒舒服服坐在这?”
“呃…就进来找找刺激呗,顺便打探点事情。”
“什么事情需要跑这来打探?算了,我也不多问了,那死女人还好么?”
“啊?你说大妈么?能吃能睡的,能有什么不好的,就是需要减减肥。”
“呸!舒雅可一点不胖。”
程野听了忍不住想翻他一个白眼,追问道:“你还没回答我喃,你堂堂一个洪党老大,怎么又被人捉到监狱里来了?”
“诶,别说又啊!”洪元亨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辩解道:“这一回我可是自愿的。”
“自愿?你是要劫狱还是干嘛?”
“劫毛球狱啊,事情有点复杂,以后再慢慢和你说。”
“也是,不然这死斗社也轮不到你来管。”
这时候,书房的侧门被敲响,随即便是几个长腿大胸的JK女侍应端着果盘和寿司走了进来。
程野往她们沉甸甸的部位扫了一眼,打趣道:“行啊,老洪,在这吃得挺好。”
“呵,男人至死是少年嘛。”
“我要告诉大妈。”
“滚蛋,这不过是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洪元亨正了正脸色,立马转移了话题:“野小子,这一年多没见,你没什么长劲啊,还是那么三两下子。”
他站起身来,走向书房最靠里的那面墙:
“我原本想看着你到死斗场上打一架,可就你刚才揍那大花猫的几下,全是花拳绣腿,跟凉白开一样索然无味。”
程野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老洪是真武流派的大成者,练得全是刚猛直取的硬家功,所以把一切取巧的手段都称为野路子,对程野的体格力量也一直是指指点点。
程野甚至都能猜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洪元亨把里墙上的写意山水图取了出来,然后翻了个面,横着向程野展示开来:
“今天你也算吃了点苦头,总该明白,空有《速之真形》是不够的,就跟个瘸子一样。”
画卷缓缓展开,那是一卷黑墨泼成的写意画,寥寥几笔的勾勒,就将古代霸王那裸身扛鼎的力量感尽数倾泄出来。
“这《霸王扛鼎图》你是见过的,如何?我这《力之真形》你想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