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公子提剑冲来的那一刻,二狗就知道自己暴露了。
他花了一秒钟纠结自己是怎么暴露的。
然后下一秒看到了手里楚楚可怜的弱枝。
再下一秒余光撇到了身旁的火火。
真相大白!
两息之内,王公子已近至百尺,可见天资是真的,怒火也是真的。
谢洵赶紧向着斜后方跳了几步,以免误伤旁人。
顺便在这过程中防备王公子起手动作。
可是因为交战经验不足,只能看出王公子是提剑冲来,却分析不出他下一步会使什么招。
他应该会直接劈吧?要不然就是扫过来?
玲珑呢!为什么这个时候你不在啊!!!
谢洵一瞬间悟了,菜的不是玲珑,是自己的狗脑,什么都预判不出。
于是干脆一咬牙,于身侧架起弱枝,气转内丹,准备直接大力出奇迹。
管他妈的什么招,先断他的剑!
结果下一刻看到王公子一跃而起。
哦,原来只是气坏了想跟我来跳劈啊……
谢洵恢复了冷静,又感觉自己不那么菜了,于是准备拆招格挡,打的好看一点。
没成想,一道实质可见的剑气哗得从场地中央划过。
而且最令人惊叹的,是剑气竟然未散,反倒似一堵墙,横亘在了谢洵和王公子之间。
王公子一剑劈上,竟被铛得弹开。
“闹什么呢!”
林长歌一声怒吼。
这还是谢洵第一次见大师兄发火,当即撤下架势,散去体内杀机。
“狗东西!那天是不是你!”
王公子一击不成,指着谢洵鼻子怒骂。
可还未等谢洵回答,旁边大锤等人却噗嗤一声。
谢洵给他们起的外号,他们一开始都很别扭不习惯,但久而久之,反而觉得有点亲切。
尤其根硕,特别喜欢。
可是谢洵本人却让他们叫自己的字,文绉绉的既装逼又膈应。
格格不入。
奈何他们没有起名的天赋,曾经一度只能恨恨的干着急。
直到某天小掌教路过打酱油。
于是听雪阁所有人都知道了二狗。
这会儿王公子气急败坏的一声狗东西……
憋不住,真的憋不住。
谢二狗见没打成,权衡利弊之下决定咬死不承认,不然实在后患无穷。
“不知这位同门指的是什么?在下此前从未见过你呀。”
他握剑作揖,表情恭顺。
有点庆幸自己那天真气股荡,所以说话声音跟现在假装柔弱比较起来,都像两个人。
“那晚偷袭我的就是你对吧!你为了给这个古火火出气!就用的这个树枝!”
王公子一击不成,冷静了一点点,但因为只是一点点,何况占理,所以咄咄逼人。
啊对对对,就是我,你再这么凶我我可就下次还敢了嗷!
“在下还是不太明白阁下在说什么,这根树枝是五掌教给我炼的法宝,听雪阁的大家都知道。”
“少废话!我知道就是你!那边那个!把这墙给我撤了!我今天定要打得他不能自理!”
林师兄听后,皱着眉头问谢洵:“怎么回事?”
谢洵直接传音——
这招还是几天前瓜姐才肯教的,代价是帮她洗一个月的袜子。
以前看她是兄弟,谢二狗宁死不从。
自从现在越来越觉得兄弟你好香,这不是奖励吗?
——“这就是膈应火火那个人,我之前阴过他。”
随后他又朗声让所有人听到:
“大师兄,我不道啊!他说我晚上偷袭他,可我哪天不是跟你们混的。”
接着谢洵又装作想起什么,回身对王公子道:
“可否请兄弟描述下那天偷袭你的人的装扮?”
“谁跟你是兄弟!就是你!那天穿着一身黑!蒙着脸但你这身形我化成灰都不会忘!”
求求你赶紧化成灰吧好不好!死渣男!
“那就对了,我这边的人都能作证,我都没有黑衣服,不信你可以问古火火,他是我室友。”
“呸!你们一伙的当然都包庇你了!”
妈的烦死了,还是打一架吧。
谢洵转头道:
“大师兄,我不想解释了。诸位!这位同门硬是说我曾经偷袭过他,我百口莫辩……
“正好今天大伙来就是为了切磋的,这样吧,我和这位比斗一番,我若是输了,任打任骂供他发泄,我若是赢了,就当交个朋友,大家给我作个见证可好?”
林师兄有点担忧地看向谢洵,虽然不了解王公子的实力,但按照谢洵平日里的表现,他总觉得有赌的成分在里面。
可二狗只回应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再看向三掌教堂口带队的师兄,对方也点了点头。
林长歌无奈,撤去剑气前说道:
“点到即止,我们大家都看着。”
……
因为被玲珑天天在识海中追着砍,谢洵有自信对上王公子,哪怕打不过也跑得开。
别看玲珑天天比他还不正经,那剑招耍得可都是实实在在的剑仙风范。
而刚才王公子气急之下先是一个跳劈,谢洵就有底了。
高手就算再示敌以弱,也是不会一上来就双脚离地的!
全是弱点,这把稳了!
王公子仍旧满脸怒容,但已然冷静,气墙撤去后并未挥剑就砍。
只见谢洵很有礼貌作了一揖,朗声道:
“听雪阁,谢洵,请指教。”
他也应道:“王进。”
你这名字……是不是还有个弟弟叫王退。
见王公子已然拉开架势,谢洵最后遥遥望了眼听雪阁三楼的那道倩影,自嗨道:
“太太呀,要是一会儿能给点奖励啥的,我可以考虑给你个师父的名分。”
然后王公子剑至,谢洵抬手以弱枝格挡,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