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杀了两个士兵之后,邹心魅大大方方地抬起葱指,尖锐的指甲向那两个血流不止的兵丁一指,于是乎他们的鲜血就从伤口中汹涌而出,在空中流淌而过汇入邹心魅手中,凝成一枚鲜红的丹。邹心魅轻启朱唇,将这血丹吞下,而那两个被吸干了血的兵丁则是如同干尸一般倒在地上,喘了两口气,死了。
“把他们都给我清理掉!”李傕对亲兵说道,随后就陪着邹心魅进了幕府。
貂蝉几乎不忍再看那几具干瘪如皮包骨的尸体,只是低头默想。看来这个女人比李傕还要厉害,至少地位高于李傕不少。貂蝉决意将此事先告知陆离,再做进一步的打算。
一只记载了邹心魅消息的黑鸦,再次在隐蔽之处飞起,而貂蝉则遁入暗影之中,潜入了李傕的幕府。
李傕的幕府可谓是金碧辉煌,犹如一座皇宫。此处堆积着李傕搜刮劫掠而来的无数珍奇宝物,那些珍珠玛瑙无不是闪着火焰一般的光泽,貂蝉若非是见过世面的世家,肯定会被这场面惊得呆住不动了。但纵使是她,也是不由得被这些宝物深深吸引。
为迎接邹心魅,李傕已经布下盛宴,他亲信的二荀分侍两边,自己坐入上首席位。然而来客邹心魅却娇笑着坐进李傕怀里,修长看似无意地搭在铺着虎皮的座位上,毫不顾忌李傕麾下诸将忍不住投来的滚烫目光。柔弱无骨的玉手还撑着李傕的胸膛,看似是在支撑自己,实则是抚按李傕的盔甲,撩拨得李傕不禁中烧,也不管邹心魅是董卓最宠幸的爱姬了,只顾大手一把捞过邹心魅的不盈一握的柳腰,肆意在火热的玉体上不安分地游走揉动。
虽然邹心魅像是李傕的掌中玩物一般,但举手投足之中却吸引并压制着全场上那些凶蛮霸道的西凉悍将,仿佛她才是坐主座而非客座的女主人。
事实情况是,邹心魅确实是主宰着这些男人的存在。她和李傕调着情,一边指点江山:“最近听说李儒死在陆离手里,为此董太师很是恼火啊。李傕将军,现在正是为主上分忧的时候,你有什么说法?”
“当然是挥动大军西进,踏平凉州!”李傕笑道,“陆离那个小王羔子,我早就看他不惯了,折我爱将徐荣、华雄,这仇一定要跟他报!听说陆离把兵力分散到汉中、凉州、并州三处,分散兵力与强敌相抗,这是兵家大忌。陆离既然如此布阵,完全是自寻死路。我只需要集中兵力攻其一点,陆离的军队则分散不能相顾,岂不是任我各个击破?”
貂蝉闻言,心中一惊,想不到一直以为李傕有勇无谋,原来他竟然是个智将。
邹心魅懒洋洋地看了侍立在李傕身边的二荀一眼,微笑道:“这恐怕是两位荀军师给李傕将军出的主意吧?按照一般情况来说,弱旅分兵以抗强军,确实是必败无疑没错。但是李傕将军你有没有想过,究竟谁是弱旅、谁是强军?”
李傕不由得愣了:“难不成陆离比我的军力更强?他的兵力明明要比我少啊!”
邹心魅道:“兵力少,不见得就是弱。兵少而精,胜过乌合之众。陆离苦苦练就了一支六如兵众,取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霆之意,而他的这支劲旅确实有风林火山之真意。”
李傕一听,这就不高兴了:“邹夫人,你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西凉兵好歹也是刀头舔血过来的,陆离的兵再有什么兵法真意,也不可能靠着一年半载的训练,就足以和我抗衡吧!”
邹心魅却道:“那可不见得了。陆离麾下的士兵不仅经历过训练,而且也上过战场,与羌、氐、匈奴、鲜卑、乌桓都交过手,不仅装备优良,更有一批年少有为的将军带领,这样一支军队,李将军凭什么说有打败他们的十足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