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败刘焉、刘表,实在是一桩很奇怪的事,我现在还觉得像是仍然活在梦里。”陆离不得不说,“刘焉自取祸败,这看起来还合情合理,但是刘表这个自守之贼,怎么也会过来送死?是谁给刘表开不得不接受的条件?”左思右想不得其解,陆离只得叹了口气,不再去想。现在让他最心烦意乱的,还是自己的星力完全丧失殆尽这件事。
失去了星力,对于陆离而言等于什么都没失去过,毕竟他是一个本来就根本与这些奇妙能力无缘的普通人但从另一种角度说来,陆离又即将面临着失去一切。因为陆离在这世界所征服和得到的一切,似乎都是通过星术得到的。
“你现在就好好休息吧,等到我们见过了张机先生,再说之后的事。”祝云容温声软语地说着自己的安排,只言片语间,就将陆离的情绪安抚下来。或许祝云容本人并没有安抚他人的能力,但对于陆离而言,却只有她的话,能起到最好的镇定作用。
陆离微微一笑,心境如同入秋时第一片落地的叶子,终究安安稳稳地躺在了地上。
功名大业,此时此刻都像是窗外天空上的浮云一样远在天边,成了某种不需摘采的景致。
车轱辘转动的声音停住了,祝云容向陆离递去一个眼神,陆离就感到心中漾起微澜来,竟莫名地有了力气。
祝云容轻搀着陆离,两人走下马车,从石板路上走过,踏上台阶过朱门,进了一个小小的堂屋。张机正坐在屋内,一脸不高兴。
“张先生,我们又见面了。”陆离笑道。
“哼!”张仲景见到故人,却摆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我知道,张先生妙手仁心,不愿意看到生灵涂炭、大动干戈。所以我用重兵围住了成都来向您求医,仿佛是用全城百姓的性命要挟于您,所以您觉得非常不高兴,对吧?”祝云容恭敬地问。
张机哼了一声,作为回应。他那双苍老起皱却沉稳有力的手里,捻起了一支银针,并且停在空中,仿佛要根据祝云容和陆离接下来所说的话,决定这根针是刺入他们的病灶,还是刺入他们的死穴。
虽然仿佛在被这根针威胁,陆离的心却愈发地放平下来了。不因为别的,但是张机摆出了这样的姿态,就说明他有把握让陆离死掉,或者是治好陆离的“病”。
陆离笃定有祝云容保护自己,死是不可能死的,怎么样都不可能死的,而张机的持针相向,则证明了病愈的可能。
“张先生,我对天发誓,这事我可完全不知情啊。”陆离笑嘻嘻地说,“但这也怪不到我家云容身上去,您想,一个人在见到自己至亲至爱的人昏迷不醒的时候,总会做出些失去理智的事对不对?她这是爱我心切”
“谁爱你心切了?真不要脸!”祝云容嘴上骂着陆离,嘴角却不经意间微微翘起。
陆离还想多看这小妮子的娇羞表情两眼,然而她很快就摆正神色,向张机说道:“张先生您想错了,我以重兵围住成都将其逼降,可不是向人们开刀,而是为百姓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