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边，一个老人推着一辆三轮车，步伐艰难地走着。

三轮车上摆着一个大桶，旁边用白纸板写着三个字：浆面条。

这个老人和其他街边摆摊的人不大一样。别的人都是大声叫卖，热情似火，可是这个老人却只是默默地推着三轮车，偶尔停下来，看着远方，似乎是在休息。

老人下巴上的胡子全是白的，留得很长，但是显然没有经过细心的呵护，胡须乱糟糟的，看起来又脏又乱。

一个小男孩看到老人，对身边的妇人说道：“妈妈，那个老爷爷胡子好长啊！”

男孩的母亲蹲下身子，抚摸着孩子的头：“儿子，是不是饿了，想不想吃面条啊？”

“想！”孩子的声音洪亮，稚气未脱。

妇人带着孩子走近，问道：“来两碗面条。”

老人连头都没有抬：“十块钱。”

妇人递过去一张纸币，然后和孩子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下。

这个时候，又有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过来，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对面条表现出任何兴趣，只是站在老人的身前，看着他，眼神中似乎有一丝悲悯。

年轻男子的影子投射在老人的身上，老人眨巴了两下眼睛，抬起了头。

一老一少两个人的眼神对在了一起。

“你要什么？”老人的手不停地颤抖，声音也颤抖不休，不知道是因为老了，还是因为初春的风还带着寒意，他感觉到冷了。

“我要帮你。”年轻男子声音中不带悲喜。

老人把捞面条的铁勺扔在了桶里，发出砰地一声，把一旁坐着的小男孩吓了一跳。

“妈妈，老爷爷是生气了吗？”

妇人抱住孩子：“没有没有，老爷爷是手抖了一下。”

然后，妇人看向老少二人，不明白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老人看着年轻男子，脏兮兮的胡子不住颤抖：“陈言。”

这两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饱含了极大的恨意。

妇人的眼神一亮，陈言？那个在擂台赛上击败特级厨师的天才？

“你是陈言？”妇人好奇地问年轻人。

男子点了点头。

妇人又把脸转向老人：“那你是……”她看着老人，似乎在回想一个名字。

老人似乎一瞬间拥有了力量，他挺直了腰身，声音如洪钟：“老夫就是王师虎，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妇人一听到王师虎的名字，脸色大变，回到座椅上，领着自己的儿子就离开了。

孩子不明所以，一直在问：“妈妈，面条不吃了吗？”

“不吃了不吃了！”妇人很不耐烦，带着孩子很快就走远了。

陈言说：“你的生意不太好。”

“拜你所赐！”

自从擂台赛后，李三石因食品卫生问题被逮捕，王师虎也涉及其中，不但丢了工作，家产也被查封，银行账户全被冻结。

后来查明他不是知情者，但非法所得还是被没收，用于赔偿受害者。

大量梧桐树集团旗下餐厅、酒楼的顾客都发起了投诉和起诉，长期服用致瘾物质，让他们的身体状况很糟。

王师虎没有办法，为了维持生计，只能在街边摆摊，但是他已臭名远扬，只要听到他的名字，或者认出他的人的，都会对其敬而远之。刚才的母子，宁愿钱都不要了，也不敢吃王师虎做的面条。

“我想给你一个机会。以前你没得选，现在，你可以选择做一个好厨师。”

“你是在羞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