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仙姑被拦住也没有继续向前，只是看着面前的霍玲一遍又一遍叫着她，就等着她回答母亲的声音，她好带她回家。

但是现在的霍玲给不了任何回应，她就那样倒挂着看着霍仙姑听着她一遍遍的叫着一个名字，那是自己的名字吗？

她思考不了，只是觉得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居然开始有密密麻麻的疼痛蔓延开，她的眉头皱了一下，让自己呜咽出来一个连字都算不上的音节，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出了吴辜。

他听见了，霍玲再回应，她刚刚的声音是一声哎，吴辜睁大眼睛看着上面的霍玲，她现在还有自己的思维吗？

没有人知道这个问题，霍仙姑的声音没有得到回应，她的呼唤也没有得到回答，这都在告诉她一个真相。

霍玲已经没有自我意识了，她现在只是行尸走肉…

霍仙姑脸上的悲痛更甚，闭上眼睛好一会吐出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睁开眼睛刚准备让人动手，旁边的吴辜突然打断了她。

“等等，她刚刚有反应！”

霍仙姑脸上带着震惊飞快的转头看向吴辜：“你说什么？”

这句话就像是给了她霍玲还存在的肯定，他没办法不激动，吴辜点了点头：“你刚刚叫她，他有回应，但是你们听不见，我听见了。”

霍仙姑的表情很奇怪，看着吴辜似乎是在判断他是不是在这里胡扯，好一会像是认命了一样，霍仙姑屈服于自己心里的期望。

她也愿意相信自己的女儿现在还有意识不是完全的怪物，她还有能够把她带回家的机会。

“你能肯定吗？”

吴辜点头：“我可以肯定，你可以弄点她熟悉的东西看看能不能刺激到她，只要再让我听见一次我就可以确定她现在的情况。”

霍仙姑面上信了他，思考了好一会，沉默中霍仙姑想了起来，在霍玲小时候自己经常唱的一首摇篮曲。

那是她自己编的，一个一生强势的女人只在孩子小的时候存在过的唯一一次的柔情。

霍仙姑嘴唇颤抖了好一会才开口，她到底岁数大了，声音没有年轻的时候那么动听，但是还是能从她的歌声里听出来无尽的爱护。

“小宝宝，长高高，长大了做一个快乐的人。”

“小宝宝，慢慢长，长大了做一个幸福的人。”

“小宝宝，长啊长，长大了也是娘的小宝宝。”

很简单的几句话，吴辜从里面听出来了这个女人一生难得一见的柔软，一个驰骋这么多年，在寸土寸金的京城站稳脚跟，让霍家站稳脚跟。

这样一个和柔软扯不上任何关系的女人，对待自己的孩子，也是一样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