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当日激动的情绪已经平复,其实他也不是纯莾,行动前分析过利弊,也曾想过潜入杜府或是偏僻路段埋伏。
最终觉得,还是大庭广众下动手比私下袭击强,一来操作难度低,二来要是失败,她就面罩一拉,大喊一声:“我爹是尚书令!”
都是官二、三代,就比谁后台硬,沈仕说过,他可以为一切与杜氏相争,唯不能为了一介庶民的公道,如果他被抓了,就咬死是私人恩怨。
果断认罪,沈仕必会出面包保他,然后双方扯皮,万合令谁也得罪不起,根据宣国律法,士族只要不犯大逆,基本都可以罚钱赎罪,原主亲妈的陪嫁可很是丰厚,这不还在巡查产业没回来吗。
这时候宣国的律法就对他十分友好了,可见只有拳头大才能讲道理。
当然,不被抓到更完美了,毕竟他的做法好说不好听啊。
人果然是不禁念叨的,这不,今天下学回府,又见门口一队马车,仆役往来忙碌,大箱小箱的往下搬,好熟悉的场面!
经闻樱提醒,沈卿恍然大悟,是原主的亲妈回来了!
沈卿有些紧张,都说母女连心,不知她能不能感应到女儿换了个芯子,相比沈仕更得小心应对。
进了春辉堂,便见秦蓁抱着儿子和一位身着幽青色裙衫、气质端庄雍容的美妇谈笑风生。
秦蓁向来八面玲珑,人情世故拿捏得死死的,见了沈卿,笑着招呼道:“三妹回来啦,母亲可念叨着你呢。”
沈卿稳着原主的淑女人设,迈着小碎步上前恭敬行礼:“母亲,嫂嫂。”
“一旬未见,妤初又长高了些。”李素拉着沈卿的手上下打量一番。
沈卿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过来,“妤初”是原主的小字。
絮絮叨叨聊了些家常,近日读了什么书,做了多少女红……
女红?那是一点没碰!但愿不要检查,要查的话只能麻烦闻樱捉刀了。
话题又拐到此番巡视的庄田、铺面……各项产业亏损、盈利,说着便拉沈卿看账本。
“你已经十四,翻了年就及笄,是时候开始学习管家了。”
沈卿看着标点符号都没有的流水账,只觉头脑发昏,他打小就对数字过敏,所以选的文科。
忙以宫学课业繁多为由推拒,谁料李素浑不在意,道:“应付下就得了,反正不是什么要紧东西,士族子弟真正要学的都在家中教授。”
沈卿:“……”
所以苏先生真这么没排面吗!
闻樱,靠你了,我的得力女秘书!
哎~也不能总逮着一只羊薅,芳榆、巧巧、黑子也得培养起来,合理分工,她们负重前行,他负责岁月静好,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