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天没吃东西,李慕尘让人买了些酒菜回来,牢中跟狱卒一起享用。毕竟还得劳烦他们照顾那些老人。
傍晚时分,白沐川回到了县衙,模样有些狼狈,见到李慕尘冷哼一声,可看到卿月却有些心虚畏惧之意。
狱卒见状纷纷离开,李慕尘故意到白沐川身旁坐下“白兄这一行可有收获?”
白沐川直接起身后退几步拉开距离“我警告你,离我远点!”
“白兄何必拒人千里呢?”李慕尘又将白沐川拉回凳子上坐下“我知道白兄辛苦,特地准备了酒菜犒劳白兄!”
白沐川看着桌上的空盘子“我怎么没看到哪里有菜呢?”
“这个……”李慕尘有些心虚“这不是等得太久,腹中饥饿难耐,就先开动了,白兄莫急,我让人再去买便是!”
“不必了!”白沐川取出一块布放到桌上“自己看吧!记得赔我衣服!”
李慕尘这才注意到这布是从其衣服上撕下,上面画了一幅简易的地图“白兄,这是?”
“料想你已经猜到了,马车运的是兵刃,我跟着他们一路进山,但是到了这里,有人把守,我不敢冒进。”
“白兄可知这里有多少人?”
白沐川摇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观他们做饭的炊烟,少说有三百灶。”
李慕尘面色凝重“一灶可造十人饭,三百灶,岂不至少三千人!这么多人,兵刃出自上阳,可粮草又当如何?”
李慕尘收起这份简易地图“走,我们去找县令!”
关守杰从差役口中已然知晓李慕尘的身份,但却并未有何反应,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这如今天色渐晚,关守杰还未休息,见到李慕尘二人立刻迎了上去“李将军!”
“此番上门,是想请贵县帮个忙!”李慕尘突然发现,自打到了上阳,极少听百姓谈起这位县令,就连当初的孙孝文被扔出县衙,也没听到有人非议,这令他越发觉得这位县令有些难以琢磨,特别是今日,难道,他早就知道自己要来?
“李将军但说无妨!”
“贵县可有襄州全境的地图?”
“有!有!将军稍待,我这就去取来!”
不多时一张硕大的地图铺在桌子上,虽只是襄州的地图,但记录极为详尽,从大小河流沟渠到村落小路,甚至连一些山坡的名字都有标注,这地图市面绝对买不到,李慕尘不禁对关守杰高看几眼。
不过眼下不是客套的时候,李慕尘取出白沐川所绘,与地图一一对照,虽只是寥寥几笔,但形神兼备,很快便确定了所指之处——岘山!
“贵县,我听闻襄州每年都派人上山剿匪,不知是哪里的匪徒?”
关守杰指着岘山处“就是这里,襄州境内能藏匿匪徒的大山也就是这岘山了,绵延数百里,几千人撒进去就如同滴水入海,所以这么多年下来,一直没能彻底清剿。”
李慕尘似乎想到了什么“州里每年都会派兵剿匪吗?”
“正是,尤其是每年入冬前,必定有一次剿匪。”
李慕尘连忙追问道“战果如何?伤亡如何?”
“这……李将军,我上阳只是一小县,这州里的事情我就不得而知了,听说每次剿匪均有战果,但伤亡也不小。”
“报!”一差役走了进来“县令大人,宁安侯派人送来请柬!”
“哦?”关守杰接过打开看了一眼便递给了李慕尘“李将军,给你的!”
李慕尘看后不禁皱起眉头“请我到侯府赴宴……来的真快啊!看来他已经得到消息了。”但很快心中便有了主意,一脸歉意的看向卿月“恐怕要辛苦你跑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