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鸡鸣之后,李慕尘等人便候在史昌宅邸外。考虑史老年迈,特准备了马车。
“公子,我们就这么等着吗?要不要上去敲门啊?”
李慕尘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不必,安心等着吧。”
“出来了!”
几人闻声看过去,便见大门徐徐打开,史老走了出来,但其并未走向李慕尘等人,而是转身看向院内,驻足良久。
后辈子嗣还在沉睡,并无人出来相送。
许久之后,史老长出一口气,将大门关上,这才走向众人。
“诸位,可以上路了!”
柳文州先前已跟此时薛方打点过,不过却没想到薛方竟亲自守在城门处等候几人。
薛方行至马车前躬身行礼“下官任职蒲州刺史多年,却不知史老隐居此地十几年,未能登门拜访,还望见谅!”
史老掀开帘子望了眼城门最后目光落在薛方身上“我不过是个普通的老头子,我生于蒲州,二十七岁得中进士,入朝为官近三十年,如今已是风烛残年,一生却未能为蒲州百姓做些什么,惭愧啊!今有薛刺史主政一方,勤政亲贤,才有了蒲州城今日之繁华,实乃百姓之福啊!”
“史老谬赞,下官惭愧!”
史老拍了拍其肩膀,问向李慕尘“可以上路了吧?”
薛方对守城官兵高喊“打开城门!”
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离开蒲州,薛方躬身行礼,直至队伍离开,方才离去。
柳文州骑马与李慕尘行在队伍最前,流陵带其他人护在马车周围。
“怎么,看你这一路之上一言不发,有心事?”
“嗯?”李慕尘这才回过神来“说不上心事,只是觉得……”李慕尘看了眼身后的马车。
“史老尚且泰然平静,你又何必庸人自扰呢?”
李慕尘叹了口气“说得也是。”
“吁!”柳文州突然勒紧缰绳停下马匹“李兄,你可曾听到什么声音?”
李慕尘静下心来仔细听了听“似有兵卒操练之声!我们方才离开蒲州不久,莫非前面是蒲州营?”
柳文州否定了他的想法“据我所知,蒲州营并不在此地。来人!去前面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几个骑兵快马冲出,在山坡下下马,步行爬到坡上,不多时又返回“回将军,前方有大队人马驻扎,观其规制营帐,绝不少于五万人!”
“五万人!”李慕尘与柳文州对视一眼“蒲州虽为交通要地,官道四通八达,但毕竟毗邻京畿之地,按说此地不会设都督府,哪里来的这么多人马?”
柳文州也觉察到事情并不简单“你可看清他们的军旗甲胄?”
“并无任何军旗,不过甲胄有许多样式,其中似乎还有京城的禁军。”
李慕尘沉吟片刻“柳兄,队伍原地休息,史老的安全就交给你了,我去前面看看”
柳文州拉住李慕尘手臂:“你要做什么?那可是五万大军,更何况你方才痊愈!”
李慕尘笑了笑“放心,我自然不会一个人前去。”说罢驱马来到马车旁“师兄,要不,你陪我走一趟?”
流陵没有多言,驱马跟随其离开。
二人走后,渡风和云苓在小声议论些什么,却没注意到卿月也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