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晾他几个小时，看他坐不坐得住……”

茶水续了一壶又一壶，李寻等了又等，两个小时过去他已经猜到姜父的心思。

于是，他索性静下来靠在沙发上开始思考未来的事宜，香江金融危机过后，他便要前往威尼斯参加电影节，不获奖还好，一旦获奖了，这部未经审查便出国参展的作品必然会被禁，而他的出路将在何方呢？

香江？湾湾？霓虹？抑或美丽国？也是时候规划未来的路了……

……

眼见监控中，李寻不急不躁地喝着茶，甚至连厕所都不上一趟，姜父倒是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毛头小子这么沉得住气，他也就只能现身了。

“我是姜松，你就是李寻吧……”

一进办公室，姜父就不冷不热的问了一句，甚至连手都没伸。

按照握手的礼仪，身份高的先伸手，身分低的才能握手，这时候要是李寻先伸手不仅会失礼，而且如果姜父不接的话，他可就尴尬了。

李寻才不会这样先失掉气势，只是礼节性的点点头，“伯父您好，我是李寻……”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方，陷入了僵持。

李寻这才细细地打量起姜虹的父亲，这人个子很大、身材魁梧，一张国字脸上鼻子很挺，一双丹凤眼不怒自威，和姜虹倒是有三分相似，只是眉宇之间的威严显露出身家不凡。

而姜松同样想近距离看看，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让一向眼高于顶的女儿如此钟情？

乍一眼，李寻只是个很普通的人，鹅蛋脸、小眼睛，个子不小、身材也壮了很多但并不出众，似乎没有想象中那种少年得志的意气风发。

但李寻的眼睛似乎会说话，细细看来古井无波却暗藏汹涌，光看他的眼睛根本想象不到这是一个19岁刚刚成年的学生。

“我以为你会喝咖啡或者可乐，没想到你选了茶……”

姜松还是伸出了手和李寻象征性的握了握手，便回到主坐大马金刀地坐下。

“咖啡伤胃，可乐败骨，我想还是喝茶好一些……”

“小小年纪却故作这老气横秋的样子，你让我想起来我第一次做生意的时候，有点意思……”

“您阅历丰富、阅人无数，却总以年纪看人，想必公司里面一定都是老气横秋的干将了……”

这句针锋相对的话倒是让姜松来了兴趣，他没有生气，只是哈哈一笑，“小子，你知道我公司有多少人多大规模吗？”

李寻摇摇头，只听姜父继续说下去。

“……我从80年代初创业，从一穷二白到领着几十人的小包工头，再到几百人的小公司，最后坐拥一个人数过千、资产过亿的大公司，十几年来阅人无数……”

正当李寻以为他要用他辉煌的创业史和巨额的财富来打击他的时候，姜松忽然停下来看着他，“但我得承认，我确实有点看不透你……正是因为看不透，所以我对你不放心……”

“您不是已经调查过我了吗？甚至连宁省找我麻烦的那几个混混都失踪了，张艾良也不敢继续找茬了是吗？”

其实那次事件之后，李寻虽然很快去了首都参加春晚彩排，但格外担心姜虹的安危，甚至特意找了几个朋友暗中保护下。毕竟那几个混混被收拾那么惨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但很快却发现那些混混彻底失踪了，连张艾良再遇到他都没有了那种嚣张的劲……所以李寻对此早就有所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