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时分,颜焓在晨光的轻抚下醒来,感受到初春的清凉。她睁开眼,看到纱窗透进微弱的白光,屋内依旧笼罩在微暗中。她翻身坐起,身子轻盈无比。颜焓自然地伸手去取炕桌上的茶杯,那是她每晚睡前都会细心备好的。然而,当她将茶杯拿到嘴边时,却发现杯内空空如也。她微微一愣,随即轻轻摇了摇旁边的陶铫子,里面也并没有水声响起。
她有些恍惚,摇了摇头,试图驱散那股莫名的困惑。她凝神回想,明明昨晚睡前已备好了水在陶铫子里。疑惑间,她起身,步伐轻盈地走向屋内的水缸。
她弯下腰,用瓢子舀起一瓢清澈的井水,倒入陶铫子中。然后,她走到灶台前,点燃灶火,开始烧水。火光在灶膛中跳跃,发出噼啪的声响,映照在她平静的脸庞上,为她增添了几分柔和。
在等待水烧开的过程中,她净了净手,然后伸手取了挂在一旁的布巾。布巾有些湿润,这让她更加疑惑。平日里,这布巾挂在通风处,过夜后都会变得干爽。
朝阳如金,温柔地洒在院内,将每一寸土地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颜焓早早备好了早饭,她端着托盘,小心地走向正屋。或许是因为这日光太过和煦,亦或许是这份安宁的氛围让她心生喜悦,颜焓的心里仿佛也被这金色的光芒洒满,温暖而明亮。
“权,用膳了,”她停在门前,然后回头望着满院日光,“今日天朗气清,权,一会儿你出来走走吧……我回屋便是。”说完,她微微欠身,准备转身离去。
此时,门缓缓打开,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呀声。颜焓闻声猛地回头,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望着出现在门口的段权。他神色略显疲倦,眼底泛着淡淡的青色,显然是刚刚睡醒的模样。两人对视了一阵,段权俯身端起了托盘上的膳食。
“陪我共用吧。”他淡淡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拒绝。说完,他转身向屋内走去,颜焓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她忙跟了进去。
站在门口,颜焓打量着屋内的情形。屋内陈设简单,一张古朴的木床靠墙而放,旁边是一张低矮的榻,榻上放着一张小几,上面摆放着茶具和书籍。段权转身看向颜焓,便轻声问,“这里冷,你可还行?”
颜焓摇了摇头,微笑着说,“不冷,只是见你似乎有些疲倦,想你是否睡得不好。”边说边走上前几步,开始为段权布置早饭,将托盘上的菜肴一一摆放在小几上。
两人相对而坐,默默不语。颜焓心中暖流涌动,低头一口一口吃着,突然她感觉到腹中动了一下。她抬起头,笑着望向段权,温柔地说,“权,它醒了,跟我打招呼呢。”
段权闻言,眼中瞬间泛起了柔色。他放下筷,目光定定地注视着颜焓的小腹。见状,颜焓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笑着说,“权,你过来。”
段权磨蹭了一会,但最终还是起身下榻,来到颜焓身侧坐定。颜焓笑着伸出手握住他的手,然后将他的手移到自己的小腹上。她笑着对段权说,“它又动了!”然后,抬头看向段权,眼中满是爱意,“它知道是你。”
感受到颜焓手中的粗糙,段权皱起了眉,下一刻,颜焓被他紧紧地拥入怀中。在熟悉的久违的怀抱中,颜焓觉得恍若隔世,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段权低头,伸手轻抚着颜焓的脸颊,为她拭泪。终于,段权叹了口气,无奈的声音中带着担忧,“若日后我不在了,你该如何?”
颜焓仰头,望着段权,“我们能在一日,便是一日。若有一日你不在了,还有它呢。”她笃定地说着,说到此,微笑着抚摸着自己的小腹。
“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