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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诬

何明川点了点头,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陈三花就跟发了疯似的,咆哮一句“你还我四妹的命!”立刻就朝许清沅冲过来,大有要报仇雪恨的架势,她和陈小花一般的矮壮身材,一般的拿身子撞人的浑人招数,围观的人太多,许清沅无处可躲,心道这一撞恐怕骨头都要折。    “小心!”何明川眼疾手快自个儿向前跨了一步挡在了许清沅前头,陈三花气壮山河的一撞就撞到了他身上,这一下颇有些力度,他低头皱眉闷哼了一声。    佃户们见竟然撞到了主家少爷,都倒抽了一口凉气,许清沅也大吃一惊,没想到何明川替她受了这一下。    庄头吓出了冷汗,连忙过来查看何明川伤势,转头呵斥陈三花:“不要命了!伤了少爷你担当得起吗?”庄头婆娘瘪瘪嘴,翻起两只自带凶相的吊梢眼眼皮,幸灾乐祸地接言道:“这可是少爷自个儿送上去的。”    庄头瞪了婆娘一眼,指使两个庄子上的妇人去抱住陈三花,陈三花拿头顶、用脚踹抱住她的人,实在挣脱不得,就和她娘一样扯起嗓子干嚎:“三花你命苦啊,害你的人就在跟前,姐姐没用啊!”    何明川捂住肋骨位置,摆手示意不碍事,缓了两口气,道:“我昨日确实看到许大丫和陈小花两个打架,但是是许大丫打赢了,陈小花当时还求许大丫不要说出去。”    言下之意,许大丫既然是赢的一方,那就没有怀恨一说,佃户们听了都觉得在理,纷纷点头,连陈三花的挣扎动静都小了下来,只咧着嘴跟原先一样放声悲哭。    那边一直跟看热闹似的陈家男人突然看着许清沅闪了闪眼神,俯身在妇人耳边说了什么,陈家妇人听了之后愣了一下,眼神一亮、连连点头,然后撸起袖子朝许清沅窜过来,一边走一边干嚎:“我苦命的女儿啊,从小为娘捧在手心里长大,都舍不得让你干一丁点重活的啊!你怎么就这么被人害死了啊……”    陈家妇人嚎得撕心裂肺,听得人直皱眉头,但是许清沅细看过去,她的眼角却连一滴眼泪都没有。这是要讹上她了?许清沅对陈小花好感不多,只是因为认识的人突然死去有些震惊和低落,这下她冷了心肠,但看陈家人如何演戏。    庄头怕伤到何明川,见陈家妇人的动静,对婆娘喊道:“老婆子,快拉住她!”庄头婆娘转动着两颗细眼珠子,不知在算计些什么,也不用力,只拿手虚虚一拉,丝毫没有影响到陈家妇人的去势。    陈家妇人的身躯要比女儿们更为肥硕,因为方才陈三花的先例,周围的人怕被她误伤,陈家妇人方起身,众人就向两边散开,连何明川都被庄头拉开,只留下许清沅站在原地没有动,她不躲也不闪,眼看着陈家妇人到了她跟前,卯足力气撞过来的时候,才往旁边一让。    “啪”的一声巨响,陈家妇人撞空之后半边脸着地摔到了地上,旁边的人听着都觉得痛。    那妇人摔倒之后也不起来,就地滚到何明川脚边,伸手出去抱他的裤脚,被庄头踢了一脚,索性就势捶地大哭:“少爷你要给我做主啊!我十月怀胎,又养了这女儿十年,费了不知多少米,不知多少油,如今就这么叫人害死了,我今日就死在这里,陪她去了算了啊……”    “你到底想要怎样?”庄头头都大了,这陈家平时就是庄子最不讲理的佃户,整天一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样子,今儿更是当着主家少爷的面就这么闹腾,要是传到何宅,也不知老爷怎么看他。    陈家妇人收了声,和丈夫对视一眼,迅即转过头来,理直气壮地说:“我这女儿从小都是家里紧着好吃好穿地待她,如今长到十岁,再过得两三年就要说人家,少说也得收个几两银子的彩礼。”她将许清沅上上下下一打量,伸出一个巴掌:“我和她爹也不忍心你小小年纪就去坐牢,这样吧,我们发个善心,你们家赔五两银子得了。”    人群里“呸”“呸”声不绝,显然都觉得陈家太不要脸,庄头本来维护庄子上的人,知道陈家无非是想讹钱,让许家赔点钱意思意思也就算了,没想到陈家狮子大开口,这下子也骂道:“你们也太贪心了,这事儿本来就无凭无据,就是闹到衙门里,你们也讨不到好!再说了,许大丫看着像能拿出十两银子的样子吗?”    陈家妇人一愣,被庄头问得哑了口,陈家男人接口道:“她家总有亲戚可以借吧,许家湾可是除了名的有钱人多,再说了家里总有房子,就算没房子那也是有地基的,总能卖些钱。”    来娣在一旁幸灾乐祸,风风凉凉地说道:“十岁的小丫头,卖给人牙子也能卖好几两呢。”    这事儿陈家人是明摆着赖上了许清沅,即便陈家人拿不出真凭实据,无法从她身上真正获利,她也会背上一个杀人的嫌疑。许清沅仔细回想了昨日一天的行程,已经理清了思路    “人不是我推下河的。”许清沅听到来娣的落井下石,一点儿没生气,反而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尔后转头对何明川和庄头道:“听说衙门里的仵作能够验明人是什么时候去世的,是吗?”    庄头点头,今日这事儿由着陈家人闹是闹不出个结果的,他朝何明川询问道:“少爷,要不小的去衙门请个仵作?”    何明川看向许清沅,眼神里似乎带了些思索,许清沅以口型道:“我能自证清白。”    十岁的小姑娘瘦瘦小小,面皮有些黄黑,虽然五官生得耐看一些,但总的来说和他在村子里见过的其他小姑娘并无二致,但是现在,她面对这样的阵势丝毫没有慌乱,一双明亮的眼映照着此刻此景,透出一丝聪慧和灵秀,显得她与众不同。    何明川转首对庄头道:“不必,我会验尸。”    庄头当然相信他,何明川是本县读书人里中秀才时年纪最小的,自小就有神童的夸赞,眼下既然不想上报到衙门,也就只好如此了。    佃户们自觉地拉住陈家几人免得他们生乱,何明川挽起袖子,将幅面宽大的袍角掖在腰上,蹲下掀开盖住陈小花的那床破席子。    陈小花穿的衣服裤子都有些不合身,手腕脚腕皆露出一段,因天暖衣裳薄,脖子也是全然露在外头的,这些肌肤上都有明显的青红色,何明川手上隔着一张帕子去按压几处,又将陈小花袖子挽起一截,许清沅估摸他查看了有半个小时,见他一一指给庄头看,似乎在低声讲解。    然后,何明川站起来,环视众人道:“人死后身上血往低处坠,会在肌肤上形成青红斑驳的尸斑,我方才看了,遗体的脖颈等背面部位尸斑比较明显,在河里的时候应当是背部朝下的,想必你们捞起来的时候,背部的淤泥比正面多。”    “正是,正是!”参与打捞的几个人点头应声,这时代本来就敬畏读书人,众人见何明川推断准确,顿时十分信服。    何明川这才继续说道:“溺水之人的遗体尸斑会比岸上去世的人浅一些,结合尸斑的颜色、分布、尸体僵硬程度,去世时间应当是十一二个时辰以前,也就是昨天这个时候。”    许清沅心里算了一下,就是下午两点差不多,前后浮动一两个小时,她朗声道:“桑园短工放饭的点是午时四刻,吃完饭然后大家一起闲聊,花了有两刻钟左右,之后我从吃饭的地方去管事那里,到达的时候是午时刚过。”    管事当即点头:“不错,那时候许大丫过来问回家的时候可不可以用小背篓装些桑葚回去。”毕竟是庄子上的东西,管事说完和何明川解释一句:“少爷,桑葚是个不值钱的贱物,我怕这孩子家里没吃的,就同意了。”    何明川表示无妨,示意许清沅继续说。    “在管事那里待了有一刻钟左右,之后我就回了蚕室,蚕室那边有很多人都看见了的。然后到了傍晚,就和村里的几个人一起回了许家湾。”许清沅说完,总结道:“也就是说,在陈小花落水的这段时间内,除了中间走路,其他时间我都一直和别的人在一起。而走路来去的这几个地点相隔多远,大家都是知道的,我人小腿短,就算是跑,这期间也没有时间赶到河边来。”    庄头和管事对这个庄子最为熟悉,听了许清沅的话默思片刻,道:“算一算的确如此。”    何明川一早就想明白了,但是这个庄子上佃户们最服气的是庄头,这会儿他才道:“不管是动机,还是时机,许大丫推人都说不通,她是清白的。”    陈家妇人本来就是借势讹钱,这会儿虽然没能想得明白,但是见少爷、庄头、管事都已经被说服,想来确实是站得住理,再诬赖怕是不成了,她一时想不出办法,又不肯起来,在原地作个哭的模样,眼珠子乱转。    “咦,这是什么?”陈小花胸前的衣襟外头有一红一绿两根线绳,许清沅心里冷笑,走过去顺着往外扯,扯出来一个半边红半边绿的络子。    她拿起那个络子对来娣说:“来娣姐姐,这不是你的络子吗?”继而像想到了什么,惊恐地道:“来娣姐姐,不会是你,是你推小花下河的吧!”    从陈小花衣襟里扯出来的那一枚络子,因为被衣服掩住,并没有沾上多少泥巴,红绿两色对称的图案拼在一起,由上好的彩绳和手艺编制而成,这样精巧的小玩意儿,即使许清沅不说是来娣的,佃户们也不会怀疑它的主人。    有那稍微有点见识的妇人嚷道:“是个同心结。”说完,妇人们看来娣的眼神有点不屑,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做这些东西,配上那副成天妖妖娆娆的样子,也不知是要勾搭谁。    许清沅把同心结扯出来提到来娣面前时,上面还在滴答滴答地淌着水,来娣的脸色“唰”地一下子白了,不由自主后退了两步。    “来娣姐姐,还在滴水呢,看起来像在哭一样。”许清沅相信何明川绝不会收这东西,所以当她看到这枚同心结在陈小花怀里时,立即想到以来娣之道还治来娣之身,来娣冤枉她,那她也冤枉来娣,让陈家妇人和来娣狗咬狗好了。    但说到底只是诬陷,没想到来娣这反应看着倒像有点心虚,许清沅摆出一个纯真无辜的小女孩表情,问道:“来娣姐姐这个同心结做得真漂亮,怎么会在陈小花怀里呢?是不是被她抢去了,然后你一生气就把她推到河里了?”    “我没有,我没有!”来娣慌忙大声否认,她退后两步,许清沅便往前两步,等来娣撞到身后的树,无处可退了,许清沅便将手上的同心结递给来娣:“来娣姐姐,还给你。”    “啊!快拿开快拿开!”来娣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边尖叫一边跳脚,往树后面躲过去,许清沅借势将手里的络子一扔,给陈家人让开了道儿。    陈家妇人还在地上坐着呢,这会儿可算又找到了目标,她利落地爬起来跑过去,来娣死抱着树不肯出来,妇人有的是一身蛮力,下了把狠力气将她从树后头硬拖出来,将来娣抱住树皮的手心都磨破了皮,同时嘴里嚎的唱词换了一套:“你个烂心烂肺的小娼妇,你为什么要害我女儿啊!”    来娣到庄子上来的时间不长,得罪人的本事可不差,庄子上的妇人们多少都有些看不惯她,这会儿陈小花的娘找她犯浑,竟然无人上前劝解,陈家妇人便一边作势大哭,一边撸来娣头上的银簪、腰上的荷包,来娣哪里拼得过她,三两下就被弄得头发散乱,连袖子都撕开了。    只有庄头的婆娘上前,和丈夫先前喊她时不一样,这一下真心示意地使力气拉住陈家妇人:“来娣的爹娘都在宅子里当差,你可别犯浑伤了人,听听来娣姑娘怎么说。”    陈家妇人闻言住了手,将方才撸下的银簪和银镯子塞进自个儿怀里,朝庄头婆子道:“好,就看在您的面子上。”    庄头婆子把陈家妇人拉开,替来娣略微整理了衣裳和头发,对她使个眼神儿,道:“姑娘好好想想,可是小花瞧着这络子觉得稀罕,姑娘送给了她的?”来娣一时没缓过神,庄头婆子便又转首对何明川道:“少爷,来娣姑娘好歹是在您母亲房里伺候过的人,您怎么能一句话都不说呢?”    何明川向来是一副温润面孔,这会儿看着庄头婆子的眼神竟然有些冷。    庄头听了自家婆娘不分尊卑的话,斥道:“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太太是什么人,少爷是什么人,由得老婆子你来说?”    庄头婆娘哼一声,瘪嘴道:“我是何家当家的鲁姨娘的亲姑姑,论起来也是个长辈,怎么就不能说了。”    庄头听自个儿婆娘越发不成个体统,上前扬起巴掌:“老浑货,我叫你胡说!”巴掌还没打下去,他婆娘先把脸凑上来,哭喊道:“我一辈子为你生儿育女,赡养公婆,老了一把年纪,你竟然要当众打我,你打呀,打死我算了!”    自家婆娘喜欢掺和何家内宅的事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庄头这一巴掌打不下去,叹一口气折了身。    家里姨娘管事,连个姨娘的亲戚都敢给脸色,何明川看着昭昭朗月的一个人,在家的处境却并不如意……许清沅没忍住好奇看了他一眼,他却回以一个浅淡的笑容,里面并无愁郁之色。    丈夫拿自个儿没法,庄头婆娘越发自得起来,走到来娣身边,看到她那张脸没有破相才放下心来,毕竟这可是侄女交代了要留着用的人,“姑娘可想起了没有?”    来娣方才被陈家妇人打蒙了,这会儿缓过来了,连忙顺着庄头婆娘的话道:“是我送的,昨天中午送的。”    “来娣姐姐平日里也这么大方吗,常送东西给别人?”许清沅再一次真诚而诚恳地问了一句,然后劝解陈家妇人道:“婶子,既然这络子是来娣姐姐送给小花的,那来娣姐姐肯定不会因此推小花到河里的,你可别要来娣姐姐赔钱了。”    这一问,来娣就哑口了,她根本看不起庄子上的这些人,平日里不刻薄两句算是好的,又哪曾送过东西给谁?    而陈家妇人,被许清沅这一提醒,生怕错失了讹来娣的机会,来娣可和许清沅不同,看着就是个有些钱的,她立时将庄头婆子的劝解丢在脑后,上前一把抱住来娣,来娣一个站不稳,两人一起跌到地上,陈家妇人骑.在来娣身上,继续嚎道:“大家评评理啊,这个人平时眼睛长在头顶上,从来不把咱们庄稼人放在眼里,又怎么会凭白好心地送东西给我们家小花啊!一定是做了亏心事不肯承认啊,我苦命的女儿哟……”    来娣被陈家妇人压.着动弹不得,庄头婆娘拉了几下也没有拉得动,这时候人群里挤进来一个青年,朝庄头道:“叔,我昨天牵牛去河边喝水的时候见过小花,她手里拿着那个络子,说是来娣姑娘不想要了,就送给她了。”    这是庄子上土生土长的人,庄头断定他不会向着初来乍到的来娣,他看这后生一眼,叫两个妇人拉开陈小花的娘,问来娣道:“来娣,我唐突再问一句,这好好的东西,你为什么不想要了?”毕竟就是拿出去卖也能卖二三十文钱。    来娣爬起来看看庄头,又看看那后生,最后小声嗫嚅着道:“这络子是打来送给少爷的,既然少爷不用,那我也不想要了。”    这就说的通了,庄头点点头。    这事儿原本是个简单的事儿,庄子上的人把陈小花捞起来的时候,连同陈家人在内都当陈小花是不小心掉进去淹死的,是来娣指认许清沅,然后又被许清沅反手指认,才扯出来这么大一通麻烦。庄头心里厌恶来娣生事,还是公正地说道:“这事儿就这么结了,小花的死和别人没有关系,你们赶紧让她入土为安吧。”    陈家妇人闹了一通谁也没讹道,她一心认为来娣手头有钱,还想怎么抱住来娣闹一闹,没想到来娣先开了口:“小花这么小就去了,我瞧着挺可怜的,我,我愿意出八百钱给她买一副薄棺材。”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陈家妇人也不闹了,抱住来娣一通“姑娘心善”“多些姑娘”地夸奖。庄头一看这事儿解决了,也就叫大家散了,各回各家,各干各事,先前帮来娣作证的那个青年也转身走了。    许清沅看着他露在外头的胳膊上鼓起的肌肉,觉得有些眼熟,想了一阵,记起来这人正是之前痴痴盯着来娣背影,和同伴说来娣身材勾人的王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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