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研所外,乌云仿若一块沉重的铅石,沉甸甸地压在天际,将最后一丝光亮也吞噬殆尽,狂风呼啸着席卷而来,吹得路旁的树木东倒西歪,树枝疯狂地舞动,似在挣扎,又似在绝望地呐喊。
侯亮平迈着大步,神色冷峻,径直朝着孙连城的办公室走去,每一步都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身后跟着两名助手,同样一脸严肃。他心中暗自思忖:“这次一定要从孙连城嘴里撬出真相,科研所与境外机构频繁邮件往来,绝不可能毫无问题。” 狂风撩动着他的衣角,却未能动摇他分毫决心。
此时,孙连城正在办公室内,桌上堆满了亟待处理的文件,电脑屏幕上闪烁着技术难题的模拟数据,他眉头紧锁,满心焦虑。一方面要应对科研项目的重重困难,一方面又要设法化解外界信任危机,已然心力交瘁。听闻侯亮平前来,他深吸一口气,起身相迎,心中苦笑:“这麻烦事儿,一桩接着一桩,何时是个头啊。”
侯亮平推门而入,目光如炬,直直射向孙连城,开门见山地说道:“孙所长,我这次来,是想问你,科研所是否涉及非法军事科研项目?别再兜圈子了,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狭小的办公室内回荡,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孙连城微微一愣,随即苦笑着摊开双手:“侯局长,您这可真是冤枉我了。我之前就反复强调,我们科研所所有项目都是合法合规,且主要聚焦民用领域,旨在造福社会,哪来的什么非法军事科研啊?” 他的眼神坦荡,直视侯亮平的双眼,试图传递出自己的诚恳。
侯亮平冷哼一声,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资料,“啪” 地一声拍在桌上:“那你解释解释,为什么你们科研所部分人员与一家境外机构有频繁的邮件往来?这正常吗?” 他微微前倾身子,目光紧紧锁住孙连城,不放过对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孙连城心中一惊,暗自叫苦不迭,他赶忙走到桌前,拿起资料匆匆扫了几眼,心中稍定,解释道:“侯局长,您误会了。这是我们在一个国际合作的民用科研项目中的正常交流,那家境外机构是国际知名的科研团队,我们共同攻克一些新能源应用方面的难题,所有往来邮件都有详细记录,随时可供查阅,绝无任何非法勾当。” 他边说边用手指着资料上的关键信息,语速不紧不慢,条理清晰。
侯亮平却一脸怀疑,眉头拧成一个深深的 “川” 字:“孙连城,你说得轻巧。仅凭你这些说辞,很难让人信服。一个民用科研项目,何至于如此神秘?你一直对那个所谓能改变世界的项目守口如瓶,现在又冒出境外机构邮件事件,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他提高了音量,眼神愈发犀利,似要穿透孙连城的内心,探寻隐藏的真相。
孙连城无奈地叹了口气,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缓缓说道:“侯局长,我理解您的职责所在,调查严谨是应该的。但我们科研所真的是在为科技进步、民生福祉努力。就拿那个神秘项目来说,它虽然暂时不能公开全部细节,但我可以向您透露,它的核心是研发一种新型智能材料,一旦成功,将广泛应用于环保、医疗、建筑等多个民用领域,大幅提升人们的生活质量。”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更多的是对科研事业的执着与热忱。
侯亮平双手抱胸,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脚步急促,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孙连城紧绷的心弦上:“孙连城,你口口声声说民用,可我看到的是种种可疑迹象。你别忘了,一旦涉及非法军事科研,那可是触犯国法,后果极其严重。” 他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孙连城,目光冷峻得如同寒夜中的星辰。
孙连城微微仰头,望向天花板,心中满是无奈与委屈:“侯局长,我在科研这条路上摸爬滚打多年,为的就是实现科技报国的理想。我怎会拿自己的声誉、拿科研所的未来去冒险做违法之事?您要是不信,大可深入调查,我问心无愧。”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透着几分倔强与不甘。
侯亮平见孙连城如此坚决,心中也有些动摇,但多年的办案经验告诉他,绝不能仅凭一面之词就放过疑点。他思索片刻,说道:“孙连城,我暂且相信你这一回。但你必须配合我,提供关于那个国际合作项目以及所谓神秘项目的详细资料,包括人员名单、技术细节、资金流向等,一样都不能少。三天之内,我要看到全部材料,否则,我只能采取进一步行动。”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眼神中透着威严。
孙连城站起身来,点头应道:“侯局长,我一定配合。但也请您加快调查进度,还我们科研所一个清白。这舆论风波、资金困境,再加上您的调查,我们实在是快撑不住了。” 他的眼神中满是期盼,希望侯亮平能早日查明真相,让科研所重回正轨。
侯亮平转身离去,临出门时,回头看了一眼孙连城:“希望你说到做到,别逼我动真格的。” 说罢,他带着助手大步离开,脚步声在走廊里渐行渐远,却仿佛依旧重重地敲在孙连城的心上。
孙连城望着侯亮平离去的背影,无力地坐回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心中五味杂陈:“这一关,到底能不能闯过去啊?” 窗外,狂风依旧肆虐,科研所的建筑在狂风中显得愈发孤寂,仿佛是孙连城此刻心境的写照。他深知,未来的日子充满艰辛,不仅要应对侯亮平的调查,还要想办法修复科研所的声誉,推动项目前进,每一项任务都如山般沉重,而他,只能咬着牙,一步一步向前挪。
在城市的另一端,侯亮平坐在车里,望着车窗外被狂风席卷的街道,眉头紧锁。他心中暗自思索:“孙连城的解释看似合理,可疑点依然存在。这三天,一定要把资料查个透彻,绝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车子缓缓启动,驶入风雨飘摇的夜色之中,如同侯亮平此刻的调查之路,前途未卜,却又必须坚定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