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离抬手抚于纪璟的额头,闭眼以灵气查探纪璟体内的情况。
突然的贴近让纪璟想到一句话: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正在纪璟胡思乱想之际,辛离睁开眼,眼中闪过惊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但纪璟刚刚经历过生死,自然将辛离眼神中的杀意看到。
辛离语气严肃:“你使用过魔气?”
纪璟可以清晰感觉到,若是他接下来的话不能让眼前之人满意,他就要交代在这儿了,不过他之前本就已经没什么活路了,这条命是她救的,若是她想要,拿去便是,多活一天都算是他赚了。
“姐姐,这件事说来话长,我可以坐下慢慢说吗?”
辛离想了想,点点头:“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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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前,西纪国城外
纪璟骑在马上,身后还有一人,同样骑着马跟在纪璟后面。
纪璟眼前一亮,看到了什么,旋即拉开弓弦,对着某处瞄准了一下,随着“嗖”的一声,箭矢射出。
“主子,是一只白狐。”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男孩提着一只白狐从树林中走出,这人是纪璟的贴身小太监,唤小航子。
“拿回去给母后做个暖手套倒是合适,收着吧。”
少年意气风发,眼中光芒正盛。
“好嘞主子。”
小航子笑眯眯的应道。
“走吧,看看今日能不能猎到鹿,父皇喜爱鹿筋。”
纪璟虽是贪玩,但还是牵挂父皇与母后的。
就在此刻,一支利箭犹如闪电般直逼纪璟而来,他身形一动,巧妙地避开了这一致命的攻击。
然而,未等他开口询问,更多的箭矢已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主子小心!”
小航子迅速来到纪璟身边,两人紧握剑柄,背靠着背,共同抵御这密集的箭雨。
小航子自幼跟随纪璟,身手颇为不凡,他们合力抵挡,终于将这波箭雨抵挡过去。
纪璟眼中闪过一丝凌厉,沉声问道:“何人胆敢偷袭?何不现身一见?”
他并未表明自己的皇子身份,因为很明显,这些人来者不善,定是冲着他来的。
话音刚落,树林中突然冒出二十几名蒙面人,他们气息沉稳,身手矫健,显然是经过精心挑选的高手。
为首的蒙面人冷冷开口:“我们今日只是想请二皇子随我们去个地方,并无取你性命之意,还请二皇子识时务,不要做无谓的抵抗。”
纪璟双眼微眯,冷声道:“是谁派你们来的?”
对方却并未回答,只是用行动回应了他的问题。
二十几名黑衣人齐齐围攻上来,小航子在身后竭尽全力为他抵挡来自背后的攻击。
战斗中,纪璟身手敏捷,剑法凌厉。
他横剑抵挡黑衣人的攻击,一脚将一人踹出数米之外。
动作未停,他顺势横剑划过,一名黑衣人的喉咙被割破,鲜血喷涌而出。
然而,黑衣人的攻势愈发猛烈,纪璟虽然勇猛,但渐渐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一名黑衣人挥刀砍向纪璟,他横剑抵挡,同时伸脚将那人踹出几米远。
紧接着,他横剑顺势划过,又一名黑衣人的喉咙被割破。
纪璟再次躲过刺来的剑,左手抓住黑衣人的手腕,用力一扯,两人相撞在一起,他回剑将两人捅穿。
战斗愈发激烈,纪璟的脸上溅满了鲜血,从脸颊划至下巴,又滴落在胸前的衣襟之上。他的剑已经被鲜血染红,身上不知受了多少伤。
然而,他依旧顽强地支撑着身体,用剑作为支撑,发丝凌乱,黑色的眼眸中散发着凶狠的气息。
就在此时,小航子被一名黑衣人刺中,他的眼睛还死死地盯着纪璟的方向,死不瞑目。
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主子,快逃。”
纪璟已经筋疲力尽,但对方还剩五人,他不能倒下。
他故作镇定地说道:“你们也不过如此。”
黑衣人首领愤怒地命令道:“一起上!这小子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纪璟只能硬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殊死抵抗。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紫色粉末突然撒向他的面庞。
下一刻,他便失去了意识,身体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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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纪璟被一盆冷水猛地泼醒,意识从混沌中逐渐回归,发现自己竟置身于昏暗的地牢之中。
双手被冰冷的铁链紧紧捆绑在两侧,腰间同样被铁链束缚在坚硬的木桩上,身上原本淌血的伤口,此刻因只是皮肉之伤,已逐渐止血。
一道身影从暗处缓缓走出,纪璟抬头望去,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大哥,你是来救我的吗......”
然而,当他看清对方脸上那冷漠无情的神情时,心中的希望瞬间破灭:“你……你不是来救我的?这一切……竟然是你所为?大哥,你为何要派人刺杀我?”
纪泽一身华服,脸上依旧保持着那副谦逊稳重的模样,但这在纪璟眼中已变得虚伪至极。
曾经,他以为大哥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兄长,但此刻,他看到了那张虚伪假面下隐藏的恶意。
“为何?我的好弟弟,你的存在对我来说太过碍事。”
纪泽的语气平静而冷酷,让纪璟感到一阵心寒。
纪璟脸上满是困惑,他不明白为何会与大哥产生矛盾。
一直以来,他们之间的关系都还算和睦,大哥也对他照顾有加。
不论是喜好之物,还是心仪之人,他们都从未有过重叠,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敌对?
纪泽看着纪璟那茫然不解的表情,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
他觉得这个弟弟的天真无知,反而更加凸显出他的丑恶嘴脸。
“还不明白吗?我真是无法理解,你明明整日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父皇却还是如此偏爱你。”
纪泽的语气中充满了嫉妒与不甘。
“我无论是在文采还是治国方面,都远胜于你,可父皇却始终不肯正眼看我!同样是他的儿子,为何他如此偏心?就因为你是唯一的嫡子吗?”
纪璟虽然天真,但并不愚蠢。
他很快便明白了纪泽的意图,心中涌起一股荒谬之感:“你想要皇位?”
纪泽没有说话,只是保持着那副稳重谦逊的表情。这张假面他已经戴了太久,或许连他自己都已经无法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