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如此。”青逸星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那天蒋姑娘跟我说起过，说她在县城找了一位姑娘替她圆谎，没想到是你。”

“我帮蒋姑娘引荐的。”霍昭笑了起来。

“小月姑娘，刚才你说，你没能骗住土地神，他不信？”青逸星问。

“嗯。”小月点头，“我也没有说错话，没有说漏嘴，完全按照蒋姑娘教的那样说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信，说我们在骗他。”

“那他有没有说，让蒋姑娘退钱？”青逸星笑了笑，问。

“退钱他倒是没说。他就一个劲地说假的，肯定是假的。”

“要是我，我也怀疑是假的。”霍昭道，“蒋姑娘不陪你一起去，让你一个人去，看起来就有问题。”

“我跟那土地神解释了。蒋姑娘这两天很忙，抽不出时间。”小月道。

“你光说没有用，你得会演戏。”青逸星道，“他是你父亲，你是他女儿，一两千年没见面。你轮回转世了多少次，身份变了，模样变了，而他仍是当年的他。这次见面，你首先要哭，你哭了吗？”

“我……我没哭。难道……他就是从这里看出来的？”小月语气有些急切，若有所悟。

“难怪。你情绪太稳定了，怎么能是他女儿呢？”青逸星笑了起来。

“蒋姑娘……她没叫我哭，我也没想到这一点。”小月神情有些沮丧。

青逸星一直不赞同用这种方式欺骗土地神，对这个结果，他觉得也挺好。

他怀疑蒋姝不陪着去，恐怕是因为心虚，跟忙不忙没关系。或者说，她知道骗不了，但又不得不回复，只好让小月替她跑一趟。

“小月姑娘，骗不住就算了，由他去吧，不用放在心上。”青逸星宽慰道。

“我怕他找蒋姑娘麻烦，蒋姑娘怪罪我。”小月脸上露出了些许担忧的神色。

“没事，她要怪罪，我帮你担着。”霍昭笑道。

“你们见着她的时候，麻烦跟她说下这个事。我走了，不打扰你们。”小月从篮子里抱出三个小西瓜，摆放在桌子上，提着篮子走出了门去。

等她走远，听不见脚步声了，青逸星问霍昭：“她是哪家的姑娘？”

“宋家的，就住在对门，我去年住到这里来没多久就认识了。”

“挺好的一位姑娘。”青逸星笑道，“看得出来，对你也挺好。”

“嗯，是挺好。”霍昭回答。

“就这一句吗，你不打算跟我讲点什么？”青逸星又笑道。

“我是一个江湖浪子，漂泊不定。只求保全性命，不敢奢求其他。”霍昭叹息了一声，神情忽地变得有些黯然。

“保全性命？”青逸星心下好奇，“听霍兄的意思，好像有仇家？”

霍昭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道：“是有仇家，不然我何至于如此。所以，我让蒋姑娘找活给我干，要拼命弄钱。有了足够多的钱，才可以买到本领，有了本领才能自保。”

青逸星记得，蒋姝跟他说过，霍昭的术法是骗来的，而不是买来的。

难道蒋姝的话有假？

难道术法真能买到？

他试探着问：“霍兄，有钱真的能够买到本领吗？”

“能，只要钱足够多，只要使点手段，就能买到。当然，有很多是买不到的，钱再多也买不到。”

“这么说，霍兄的术法是买来的？”

“不全是。有些是买来的，有些是别人送的。”

“送的？”

“对。”霍昭回答道，“我想蒋姑娘一定跟你说过我的事吧，有些人自愿送我术法。”

青逸星觉得，霍昭能把他浪子的身份挑明，显然已经猜到蒋姝给自己透露过他的信息，他想用画像从自己这里骗取术法已无可能。

在这种情况下，撒谎没有必要，于是他坦诚相告：

“嗯，说过一些。你介意吗？”

“人之常情。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