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聿锦进来时,林海儿还有些惊讶。
昨晚的动静她听到了林颂儿吃了闭门羹!
林颂儿看着步子平稳的赵聿锦恨的咬牙切齿。
“这位公子是?”吴伯凑近看了看。
“这位是墨白公子,奉爹的命押送粮食进城的。”
林海儿还没说完林颂儿就一旁道:“不用太在意,他就是个打杂的。”
林颂儿翘着手,环顾四周说道。
吴伯起身:“大英雄啊!听说昨日就是壮士以一敌十把咱们寒城的恶人都杀了。”
林颂儿凑过去:“阿伯,我也有份的。”
吴伯把赵聿锦拉到一点:“壮士,我有一事相求,我们进屋里说。”
林颂儿看着赵聿锦被推进了内屋,自己站在原地看着一旁的林海儿。
林海儿拍了拍林颂儿的肩膀:“吴伯老了,有点糊涂。你不要跟他一般计较。”
她是计较吗,她是怕那座大金山被赵聿锦独吞了。
不出几盏茶功夫赵聿锦从内屋出来,屋里的人已经跑空了。
赵聿锦将正堂挂着那一幅画收了下来,卷好放进袖口。
夜里,寒城家家户户点灯,林海儿拉着林颂儿去给家家户户送米粮。
寒城条件很苦……
但他们身上都有一种松弛感,似乎日子不快不慢。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一街坊邻里几家人围在一块吃饭,其乐融融的。
跟外头的世道相比,这里真的是世外桃源。
“这儿的人活的真幸福。”林颂儿在窗台看着,呢喃道。
林海儿走过来:“等过几日,你就知道其实这里一点也不快乐,也不自由。”
林颂儿疑惑看着林海儿,林海儿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很晚了,歇息吧。”
平和的日子过了好几日,林颂儿准备要回北陵时,林海儿又拖了几日。
这日天还没亮,一阵鼓声响起,马蹄声由远及近。
“寒城罪民听令,即刻起劳务场集合!”
沙哑洪亮的声音带着一丝怒火,像是催命鬼一样。
宝栀吓得惊坐而起,一时间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响起。
林颂儿揉了揉眼睛:“哪个神经,大半夜不睡觉吵吵闹闹的!”
鼓声越急越急,林颂儿起身裹着被子往外面一看,一群人抱着孩子往北跑去。
“姑娘,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林海儿走了进来,林颂儿看着林海儿:“发生什么事了?地震了吗?”
“上面派来驻守寒城的人已经到了。”
“这么快?”林颂儿换了衣裳,一路随林海儿前去。
劳务场的路崎岖难走,夜里又黑。
走了几里地,到了劳务场,林颂儿看着被挖空了的半座山,上面还有几根麻绳垂钓下来。
一武将坐在凳子上,一脚踩在凳子,姿势半侧,气势汹汹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姑娘……”
宝栀看着一群人都跪在地上,气氛压抑得有些喘不过气。
林海儿拉着林颂儿躲在暗处,上面的人满脸胡腮,高大魁梧脸上有两道又细又长的疤痕。
“以后我将接管寒城,你们这群罪民也归我管着。
我是从死人堆爬出来的,上过战场杀敌无数。
我最喜欢的就是整顿那些不听话的,做事慢的还有不顺眼的。”
话落,两个士兵抬上来一箩筐刑具,将东西倒在地上。
铁器哐哐声响听的林颂儿汗毛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