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向东行驶,到了湖边刚下马车就看到一条长廊直通湖心。
长廊百尺长,中间建了一个大亭子,亭子摆放着桌椅板凳,看起来很像现代大排档,但比大排档优雅不少。
林颂儿刚甩出一鱼竿,就听见身后一清脆声音:“好巧啊,又见面了。”
林颂儿眉头紧锁,巧吗?她怎么感觉好像是被人跟踪了一样。
确定不是尾随跟踪她们来的吗?
林颂儿甩出去的鱼竿刚好卡着了,苏言澈紧忙放下手里的鱼竿上前帮忙。
“还是那么笨手笨脚。”苏言澈慢慢拉起鱼线,林海儿熟络的甩出一杆子。
林颂儿翻了翻白眼:“老娘一向聪明敏锐,这只是意外,滚远点,我自己会弄。”
林颂儿转头叫宝栀,宝栀火箭一样冲过来隔开袁雨桢。
袁雨桢没人搭她话,她也不拘谨,拿起鱼竿就在苏言澈旁位置停下来。
“颂儿姑娘,你过去一点。”
林颂儿硬生生的被挤开,有被冒昧到的林颂儿盯着袁雨桢。
袁雨桢笑了笑:“颂儿姑娘该不会生气了吧?”
林颂儿掐腰:“那是我的位置。”
袁雨桢的鱼竿动了,一下子钓上一条大鱼。
袁雨桢看着苏言澈一笑:“苏公子,我看你好像不太熟手,要不我教教你?”
苏言澈赶紧摇头,他哪是不熟,分明是生的。
在京城哪家正经公子钓鱼作乐的,他也是来了北陵才下过两次鱼竿。
林颂儿眯着眼睛,不等林海儿有动作,林颂儿一屁股挤开袁雨桢:“你算老几,要教我轮不到你教!”
袁雨桢笑了起来,语气娇俏:“可我看颂儿姑娘都好像不太会哦。”
林颂儿瞪了一眼悠然自得的赵聿锦:“你过来教他。”
苏言澈慌了,连忙摇头:“不用不用,不劳烦……”
赵聿锦侧过头去,昨天他把苏言澈带出去,两个大男人也没必要弯弯绕绕
赵聿锦已经知道苏言澈猜出他的身份了。
赵聿锦眼里的苏言澈并不是傻子,只是比较墨守成规认死理。
能敬重白太傅,以白太傅为天下学子典范的人,也必然有一定风骨。
赵聿锦在试探苏言澈时,想过杀苏言澈。
他看着苏言澈眼神有些慌乱但从没弯过的背脊骨,甚至朝他行了一礼,赵聿锦就知苏言澈认死理,但也认正理。
被刺杀那次,他看出苏言澈有强大的男子自尊,也从不怕死。
被穆澄踹了一脚,自知理亏却从没记恨,也没泄愤。
以他的聪明,怕是早就察觉出北陵有异样,但他从没提过半字。
林成武三番几次试探,从不表明自己态度,也从不戳破表面的平和。
他认一定认定的理胜过一切,包括他的命。
这样执拗的人,不会是小人。
赵聿锦倒是很出奇,鲁国公府这种打着不参与党争但每次局势明朗后又极快站队的势力墙头草怎么会冒出苏言澈这样正直执拗又很受某些死规矩,迂腐又儒雅的笋。
“我苏言澈必死守秘密,保殿下平安。望殿下不负所望,他朝一日金戈铁马踏平京城换太平。”
苏言澈的话,赵聿锦消了杀心,也了一份对苏言澈的戒备与敌意。
至于儿女情长的事,他赵聿锦从不管,穆澄与苏言澈的恩怨只在林家二姑娘。
林家二姑娘只在苏言澈身上,或许苏言澈为的也是保林家平安吧。
苏言澈还没躲闪,袁雨桢已经拿过苏言澈的鱼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