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仙尊,来客人了!”
元宵拽着我到了一座庙宇前,不过不同于平常用木头做的庙宇,这个我看不出来是什么材质,不过整体呈现一种单调的白。
我往里面看了一眼,只看见一个白须白发,负手而立的老人,他看着窗外的景色,压根没回头看我一眼,第一句话便是:
“顾丞,来蓬莱拿药救人,你也是勇气可嘉。”
介绍自己的话语全都梗在了喉咙里,我主动走进去,他只是一招手门便自动关上了。
屋里清幽的香气与这庙宇一样清雅。
“仙尊,你又知道了。”
元宵嘟着嘴跑过去扯扯仙尊的衣摆,那人终于舍得转过身,一抬手,面前的空地上清楚出现一团缠绕在一起的红线。
相互缠绕,让人分不清是一根还是无数根。
“命德谱上写了你会来。地府的生死谱管的是凡间生死,而我这命德谱上则写尽人生命数。”
他这话里的意思我听明白了,这里的命数不是指生命,而是从命理学的层面来说的,简单来说就是命运。
人们常把命运挂在嘴边,其实最早在古代,“命”和“运”是分开的。
命指的是人一生当中必须要经历的,比如说生老病死,整体的财富。
运,是在命的范围内可以短暂改变的。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比如说一个人在五十多岁的时候会发一笔横财,他不想等太长时间,就想逆天改命,把五十岁该发的横财转移到三十。这样虽然可以做到,但五十岁以后,他会过的更加艰难。
所以我们常听一些人激励自己,说命运是可以改变的。
其实可以修改的仅仅只是运而已,你所认为的“改命”也是命中注定。
“他命中该有这么一劫,你插手不了别人的命,正如你不能阻碍潮水前进。”
刹那间,那一团红线变为汹涌前进的洪水,翻腾着一往无前。
元宵伸手去摸,却只能看到水从指尖流过。
元宵打了个响指,虚幻中,那水顷刻间便干枯了。
“仙尊,我们掌管世间万事万物,你看水是能够被阻挡的。”
仙尊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脸上没有表情:“可是这一刻的水和上一刻的水,便又是不同的了。”
这话说的很难理解,但我却能听得懂。
这是个比较概念的说法,希腊的一个着名哲学家赫拉克利特说过:
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
其实并不是现实意义中的那条河流,而是这一秒的河流和下一秒的河流因为时间变化而不同,已经不是同一条河流了。
“而且,我们也被命管控着。”
我皱眉站着,道理我都懂,可听不听劝那就是两码事了。
“仙尊,弟子有一事不明。如果真像您说的那样,命运是不可更改的。那我想问,是我放任不管,任由我的爱人去死是命。还是我拼上性命也要救他是命呢?”
假如一个人创业失败,他是应该自暴自弃还是应该东山再起?
我的意思是,命这种东西本来就没有一个标准,我们既然不知道自己既定的命是怎样的,不如去搏一搏生路。
仙尊沉默了,我继续说:
“仙尊恕我直言,您说命,我不知道其中的真理。但是我不能坐以待毙。”
我心中没有一点畏惧,元宵也假模假样的皱起眉思索我话里的意思。
我很怕仙尊会跟那个该死的阎王爷似的,说我大逆不道什么的,谁知他只是看了我一眼,走出了门。
“跟我来吧,这件事可以谈谈。”
我跟着走出门,跟着他跳上丹顶鹤。
我现在可以说是轻车熟路了,丹顶鹤扑腾两下翅膀,扶摇而上,游历于山间。
他就这样背过身去站着,一点不受风力影响,也没准备跟我说话。
他不说话,我也就懒得开口,省得找不痛快。
我在心里默数了五十个数,丹顶鹤落在一片树林前方。
跟着仙尊跳下丹顶鹤后,他指着那片树林告诉我:
“这里被叫做僵死林,如果你能从这里出来,说不定我会考虑考虑给你解决的办法。”
“我不理解您这样做的目的。”
他面冲僵死林,解释到:
“你不是说命这种东西没有一个标准吗?我现在给你一个标准。我要让你知道,这个人本来就是要死的,你要信命。”
我不跟他多说什么,摸出颗奶糖吃了,把三清铃拿在手里,又抽出两张甲马贴在腿上,一切准备妥当后深吸了口气。
他见我真的不要命,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