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恒叹了口气,把我抱到腿上,用衣服将我裹进去:“地上太凉,想睡就睡吧。”
“那有人过来……”
“不劳烦你费心,反正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什么线索,睡吧。”
我迷迷糊糊听见他在耳边说了句什么,江恒轻笑一声,随即,一切都沉寂下来。
这一觉睡的很踏实,在寒冷的环境下两个人的体温形成了一片温暖的环境,依稀能听到他的心跳声,似乎渐渐与我的心跳同频,让人很安心。
直到被一阵吵闹声吵醒,我一睁眼,还是黑压压的天空。
江恒保持着一个姿势,表情古怪:
“醒了?”
“嗯。”
我应了声,分析出吵闹声在我右前方的位置,顺着声音去看,是一个男人,大晚上戴个墨镜,一身潇洒黑衣,分不清年龄。
他站在路中央,敲锣打鼓的把周围的人都给引过来了,我本来还迷糊,他猛足了劲,嘴里的唢呐声发出一声响,直接把我给震醒了。
这人在干嘛?
我捂着耳朵站起来,发现一条街上的东西都在源源不断的赶过来。
悠扬的唢呐声顺着风声飘出去好远。
“嘿,您听我说!看手相面相算方位了哈!本人三岁学艺,五岁出师。只要是我算过那没有不准的,您瞧一瞧看一看了啊……”
妈的,这人有病吧?
槽点太多我都不知道从哪开始。
这人是傻逼?鬼市是什么地方,这里虽然没有人明令禁止过,但大家都是说话都低八度。
怎么就你一个大张旗鼓的招揽生意,这不是等着死的吗?
你还用唢呐,这种乐器我虽然不知道具体有什么说道,但在我们老家这种乐器基本都是在葬礼或者婚礼上才能见到。
这大半夜的,还专门在鬼市吹,丫是着急投胎吗?
问题你也别拉着我们啊!
几十双异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那表情一个个都写脸上了,除了不屑还有……一种关爱智障的眼神。
这出场方式让我想起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苏乐的中二开场白:
“茅山准掌门人在此,哪容得尔等放肆!”
现在想想,依旧起了一身恶寒。
不过现在一看,这哥们比苏乐真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至少苏乐没他这么能吹牛逼,还三岁学艺,五岁出师,骗鬼呢?
苏乐骂骂咧咧的撩起袖口:
“哎呦我去?哥们就看不惯这吹牛逼的,老子三岁都能虚空画符了,今儿个非等领教一下你什么本事!”
当我没说……
苏乐站起身冲那人招招手:
“来,就你,那找你你过来,你不是会看手相吗?来给我看看。”
我对苏乐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子早就习惯了,坐着看戏。
全场看傻逼的目光转移到苏乐身上,我尴尬的扭过头,发现江恒也是一脸尴尬的看向我,随便抬头看看周围有没有熟人。
这要是碰见熟人,不得尴尬死?
寂静的鬼市热闹起来,男人把手里的唢呐放下,转过身看着苏乐。
就算他带着墨镜,我也能清晰的感受到墨镜下的眼睛在一眨不眨的盯着我,停留了好久才舍得离开。
我不躲不避跟他对视,那人扯了扯嘴角,苏乐已经到了眼前。
“算吧。”
男人扶了下墨镜,拉住苏乐的手认真端详,手指沿着纹路错落一路向下,不少人围在周围扒着看这人到底有什么过人的神通。
江恒下意识皱了下眉,这给哥们吓得都有肌肉记忆了,伸手抵住他的额,把那一点紧皱的皮肤展平。
“有事说事,别老皱眉头,你一皱眉就没好事。”
他抓住我的手:
“哪有这么准,我只是觉得,这人出现的太过于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