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部分刺入了她的身体,恶欲终于舍得回头,她的瞳孔变成了蛇类的竖瞳,冷漠疏离的看了我一眼。
她身形一闪,不见踪影,也只是一瞬,我身后一股冷意,关节跟被冻上似的,挪动不了半分。
“顾……”
苏乐的话硬生生堵在嗓子,我胸口一堵,被横着拍飞出去,一阵天昏地暗,后背一阵钝痛,像是骨头经脉都被人生剥出来,痛的我眼前发黑。
哥们刚入行那段时间整天让鬼拍到墙上,也没一次像这样,痛的我几乎站不起来。
刚恍惚了下,恶欲闪身到我面前,手指划过冰冷的墙壁。
一种极度痛苦悲伤的情绪被强行灌入体内,我看见她掐住我脖子的手臂微微颤抖。
我全身没有力气,耳朵充血,乱哄哄的听不到声音,她恨意的咬唇:
“你、们、都、去、死。”
她想杀了我。
这是我唯一的念头,难道哥们就这样死她手里了?这他妈也太潦草了吧?
江恒呢,他还清醒吗?
能看到我吗?
他能活着出去吗?
可惜了,今年过年,还想跟他一起回老家。
很奇怪的,就算我之前早已经说服自己,但是到了紧要关头,我还是不想死。
我不甘心。
凭什么上一辈子的恩怨要落在我身上?
凭什么要我们来承担?
难道这就是命?
我和江恒已经经历过这么多磨难,好不容易在一起,你告诉我,我们要死了。
还是说我们真的有缘无分?
我们走过了这么多,经历了生死,他牵住我的手。
我已经等到他了。
所以为什么不行?
为什么不可以?!
老子不服。
我一挥手,匕首在她的手腕上割开条血口子。
脖子上的力道松开了,我大口喘气,喉咙像是被生了锈的锯子来回打磨,疼的说不出话,每一口空气都混合着血腥味,疯狂挤压每一寸皮肤组织。
耳边一声炸响,我清楚的看到一道足有手臂粗的雷直直的劈下来,正正好好将恶欲罩在里面,她痛苦的低吼。
苏乐虚弱的冲我笑了笑,指指自己,那意思是:这雷,老子招来的。
我往旁边让让,怕雷电之威波及到我。
这里都不知道是不是现实的空间,雷电不是从外面劈进来的,反而是从这个空间中凭空出现。
妈的,这茅山掌门真是心疼自己儿子,之前他撒的一把针是三清十二械中的烛阴针,相传它的制作方法是把针插入鬼灵的鬼门十三穴中长期炼化,对污秽之物的伤害极大,世间罕见。
这么珍贵的东西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拿出手。
至于引雷,道教有专门的引雷咒,雷的强弱取决于施法人的能力。哥们也能引来,就是跟这俩人没法比。
恶欲背部的鳞片为她挡住了大部分的伤害,我转头去看江恒,他双眼紧闭,双手掐诀,身边漂浮着十几张黄符,散发着金光,将他整个人身上都镀了层柔光。
莫名增添了一份神圣感,我揉了揉眼睛,依稀能看见有个金色的影子罩在他身上。
黄符像是吸取到什么力量,彼时金光更盛,他手心的匕首被反握在身前。
我定定的看着他,明显感觉出他的不同,像是神明又自带压迫感,他周身的金光逐渐聚拢成一个模糊的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