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远洲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带着几分自嘲,几分无奈。
“你这个臭小子啊。”
他轻轻摇头,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仿佛在与过去的友人对话。
“当年也不说个具体时间,只说可能亏欠他们。这一句话,倒好,让我老于头接下了这烫手的山芋。”
“没想到,一还再还,竟还出了个一方首富的名头。”
窗外,北原的夜色如墨,繁星点点,似乎也在见证着这段传奇。
于远洲的思绪飘远,那些并肩作战的日子,那些生死相依的兄弟,仿佛就在昨天。
他心中暗道:“我们这帮老兄弟,还想着在有生之年能再并肩作战,好好征战几回呢!”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咣当”一声巨响,将他的思绪猛然拉回现实。
门被踹开后,只见李腾威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脸色铁青,眼中满是愤怒与不满。
“小于子!你这个吝啬鬼!”
李腾威的声音震得整个房间都在回响。
“要是再不招些伙计来帮忙,老子就真要罢工了!”他毫不客气地冲着于远洲喊道。
“你看看,我们这群老骨头,哪个不是超负荷运转?连自家的儿女都被拉来当苦力,你这是要把我们往死里逼啊!”
面对李腾威的激烈控诉,于远洲非但没有动怒,反而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老李啊,你都是年过半百的人了,怎么还跟个毛头小子似的。”
他悠然地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再说了,咱们这行当,干的是地下买卖,风险大,收益高,自然也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李腾威一听于远洲的话,气得直拍桌子。
“你说的轻巧。”
“招工的工钱贵是贵,但咱们赚的也不少啊!你倒好,把钱袋子捂得比谁都紧,说什么要留着救济穷苦人家。”
李腾威不满地反驳。
“呸呸呸!早些年你这么说,老李我二话不说,全力支持。可现在呢?北原的地下世界都快成你的私人领地了,你还在这里哭穷?”
“现在让老子还愿意干这破买卖的也就剩了坑坑那些凤翔的熊货,一个个贪财的样子别提多恶心!”
于远洲对于老李的喋喋不休置若罔闻,淡然地开口道:“咱们应该是快离开了。”
他抬头望向那座寒岩山,那轮廓在光影交错间显得既神秘又威严。
如同一位沉睡中的古老守护者,静候着命运的安排。
于远洲的话语里藏着玄机:“前些日子,小李子送来密信,说近日将有一位重要的客人来访。”
此言一出,空气中弥漫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期待,仿佛沉寂多年的湖面被一块巨石悄然打破。
李腾威,这位性情直率的老将,闻言后情绪瞬间爆发。
“于远洲,你这家伙,我就说你不仅是个铁公鸡,一毛不拔,还是个闷葫芦!几日前的大喜事也憋着不说!”
李腾威的骂声虽粗犷,猛地一屁股坐在了于远洲对面,骂骂咧咧的说道。
于远洲静静地坐着,任由李腾威发泄。
他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酒杯,任由那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闪耀,如同时间的沙漏,缓缓流淌着过往。
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充满了岁月的沉淀。
“老李,咱们当初是十一人一起离开的吧,大伙那会还是风华正茂。”
“是呀,除去已经病逝的王安定,剩下的十个脑袋都还健在。”李腾威缓缓说道,带着几分无奈与沧桑。
王安定,那个总是冲在最前,用汗水与笑声填满每一天的汉子,如今却只能在记忆中寻找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