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戚守一俏脸爬满红霞,退开了一步,又偷偷拿眼去瞧辛文郁,只见他说完之后反倒没了慌臊之感,满眼都是真诚。心中渐渐升起别样情愫,忽地压下胡思乱想道:“今日是义结金兰的日子,何必拿这些胡话说!”
辛文郁暗道,这不你非逼我说的吗?嘴上却哪里敢,向诸位拱手道:“是我的不是了,扫了诸位的兴致!”
张荣是个不省事的主:“那什么,事无不可对人言!既要义结金兰,自然要坦诚相待,生死相守!若是各个怀揣着阴私,那还何必结拜!”
这是戚守一的原话,此时拿这话来挤兑戚守一与辛文郁!二人顿时臊红了脸!
戚守一是个经不起挤兑了,深吸一口气,正要坦诚相待!辛文郁一把拉过她,心道这娘子当真是天不怕地不怕!风光霁月!
辛文郁对张荣道:“张大哥,差不多得了,此时又不是不说,过几天再说不行么!我去……老怪,你去准备祭天物事吧!”
戚守一甩开辛文郁道:“偏你这许多规矩,有星空为证即可!我们在这星空之下言语,没有片瓦遮头,想必神仙都能听到!”
胡建国笑道:“姐姐说的对,其实每一颗星星都是一个太阳,只是离我们太远而已,所以我们看到的星空是无数颗太阳组成的,咱们对着星空结义,便是对着无数的太阳结义,哪里还有更好的见证!”
众人大奇之余,倒是觉得如此甚好,于是从楼中拖出一个茶几,胡建国咬咬牙拿了两根长长的镁条为香!
众人一看这香怕不得有三尺长,皆吓了一跳,辛文郁道:“就没有正常点的香吗?”
胡建国苦笑道:“我平日不敬神佛,所以没有备香,这个你别看长,烧不了多久,咱们还需快些!”
众人心中不信,也懒得说。
张荣笑呵呵道:“等会我说什么,你们便随我说什么!”
辛文郁道:“要不我来吧,我儒家仪式感最强!”
戚守一不乐意了:“我是大姐,当然是我来说,你们跟着!”
辛文郁:“听守一的!”
……
胡建国噗嗤一声笑道:“这还没结拜呢,就吵吵开了,这兄弟情谊当真可靠!”
众人怒气冲冲瞪着胡建国!胡建国顿时闭嘴不言!
吵吵嚷嚷中,胡建国点燃了镁条,耀目的火光刺破了夜空,照的司天监如白日般明亮!
众人吓了一跳,一时不能言语,胡建国急忙催促道:“快说话,这玩意烧的快!”
戚守一忙道:“星汉在上,大宋在下,今日戚守一!”
“张荣!”
“沈格!”
“辛文郁!”
“胡建国!”
“志趣相投,结兄弟谊,死生相托,吉凶相救,福祸相依,患难相扶。”
……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誓词死字念毕,镁条猛地熄灭!
也不知是誓词先念完,还是镁条先熄灭!
……
终究是完成了结义,五人喜气洋洋!
只是张荣哭着脸道:“还是让我做大哥吧,我在梁山泊向来是大哥,这一结义成了了老二,回去在兄弟们面前可怎生收场!”
戚守一道:“这可怨不得我,谁让你生的小!”
张荣忽地计上心来:“要不这般,我们都叫你姐姐,然后我做大哥,这般两头大,岂不妙哉!”
戚守一鼓掌笑道:“好像不错,但是不行,凭什么!”
张荣瞥了一眼辛文郁,辛文郁顿时醒悟,这叫姐姐倒是无妨,以后可算做一番情趣,要是叫大姐,以后可怎生得过!
辛文郁跳将出来道:“我觉着大哥说的有理,守一这边年轻貌美,叫大姐平白叫的老了!”
戚守一毕竟是女子,虽然大大咧咧,却哪里有女子不爱惜容貌年龄的,思忖片刻,便也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