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都不是忍气吞声的主,来到隔壁门口,辛文郁唱个喏道:“在下太学生辛文郁,几位是我好友,一起吃酒闲聊,不知何处得罪了官人,特此来请罪!”
说是来请罪,话里话外却是我不曾惹你,你却来骂我,分明是问罪来了!
阁儿内一声重哼响起:“竟然还是太学生,真是一样米养百样人,想那陈东高登何等人物,怎么师弟却是这样人物!”
话里话外没有一个脏字,却把辛文郁贬到了尘埃里,简直成了太学中的败类!
另外一个声音道:“切莫生气,这辛文郁我似乎听说过,且迎进来瞧瞧!”
随后门开了,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众人打眼一看,缘来是刘韐!
刘韐见了几人,也乐了,对里面人说:“缘来是自己人,张公,属实是误会了!”
几人进去一看,里面端坐了一名老者,须发花白,正气凛然,只是神情有些萎靡!张荣“啊”了一声:“知州大人!”
老者正是张叔夜!
张叔夜见是张荣也愣了一下!
张荣奇道:“你们不是进宫了吗?怎地在此吃酒?”
张叔夜深深叹了一口气:“莫要再叫大人了,我和老刘与诸位一般,都是闲人!”
众人大惊,延请二人进了原先大些的阁儿,两桌并作一桌,恭听张叔夜说话!
张叔夜吃了一杯酒,眯眼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们可相信有神仙么?”
辛文郁信孔孟先贤,沈格信公输先贤,戚守一信易安居士,胡建国见过许多人破四旧!
张荣是信的,但他不知张叔夜想说些什么,便不好接话!
张叔夜见众人不接话,又道:“那我换个说法,你们见过神仙或者神仙显灵吗?”
这回众人尽皆摇头!
张叔夜长叹一声道:“我也没见过,所以不管我信不信,我可不敢把大宋的命运放在神仙身上!”
众人更糊涂了,这张叔夜六十多了,是不是有些……
张叔夜眼眶中有些湿润:“唐恪信,孙傅信,何栗信,官家也信!明日,便有个道人,施展六甲法,带七千七百七十七人出城破敌!”
“甚么?”
众人大惊,这是什么情况,还有这么离奇的事情吗?
张荣拍案而起:“这不行,须得阻止他们!”
张叔夜苦笑道:“你道我二人为何在此吃酒!阻止不得,怕我二人妨碍他们,便卸甲归田啦!”
解甲归田?当然不会真去种田,只是两人没了兵权!
辛文郁大惊:“你二人……那现在开封城防是谁负责!”
张叔夜道:“呵呵!有郭京破敌要什么城防?”
辛文郁见张叔夜一直在说气话,压下性子道:“现在禁军由谁人指挥?”
张叔夜挑了挑眉毛,又沉了下去:“那就不知了,我们被撵出来了,后面就不知了!”
刘韐道:“想必是何栗接手吧!此人向来是个能臣,不想此次这般荒唐!”
辛文郁起身告罪道:“诸位,我这就去找李博士与陈东师兄,一起面圣!怠慢了!”说完也不管别人说什么,转身便走了!
李若水与陈东这几日时不时进宫面圣,却不知此事,听到大吃一惊,也不管宫门已闭!直去皇宫叫门!
班直自然是不让他们进宫的!
陈东大骂道:“大宋存亡之际,你守着宫门,大宋的门便守不住了!”
班直无奈道:“先生,你也想想我们的难处,莫要为难我们,再说了,我们也在宫门外,也进不去啊!你与我说,我也没法!”
陈东还在吵闹,此次李若水也没有阻止!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还默守什么成规!
吵闹了多时,仍是没有结果!
辛文郁不耐,朝着宫内大声喊道:“大宋将亡,请杀唐恪!”
李若水与陈东见状一起喊道:“大宋将亡,请杀唐恪!”
喊了没两声,禁卫军便来了,大喝道:“又是你们这帮太学生!胡乱喊些什么?上次不是是说了要上书便上书,不得胡闹吗!”
几人哪里管他们,依旧大喊:“大宋将亡,请杀唐恪!”
禁卫军统领见他们全不理会自己,大怒:“把他们带走!”
李若水与陈东不通拳脚,一时便被制住,辛文郁不同,仗着禁卫军身着铠甲,行动不便,闪转腾挪,不时回击一拳。禁卫军小队一十二人,竟然一时拿他不住!
只是辛文郁旨在喊门,不曾想着逃跑,在打了四个乌青眼之后,终于还是被拿住了!
此刻还未定罪,也不好下狱,禁卫军只好就近找了个静室关了起来!
关在室中,三人犹自不停,大声呼喊“大宋将亡,请杀唐恪!”
从子时一直喊到了天亮,水也不曾喝一口,三人嗓子已经喊的沙哑,疼痛不已,但哪里敢停!
天已亮,必有人听到,见到皇帝或还有救!
三人甚至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