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棠见他吃了,一时有些错愕,不过也没有多想,她只以为他也饿了。
她将碗筷收拾出去,猎户正在砍柴。
他见到她,就告诉了她一个坏消息。
“沈姑娘,你们今日怕是走不了了。”
“昨夜的雨太大,山路崩塌了,你们出不去了。”
等山路清理好,至少也得等到明日了。
沈青棠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下意识的想笑,这不就是天助她也?
回了府有什么好的?回府她就得住在小柴房,见陈策安一面都难。
但是住在这里就不一样了,她能和他待在一间房,说不定还能一起睡觉。
昨晚不就是一起睡的吗?还是互相抱着睡的。
沈青棠兴奋的很,不过进屋之后就满面愁容了。
“策安哥哥,我们该怎么办?今天还是回不去。”
她将猎户的话转达了一遍,后者面无表情。
他不是聋子,他早就听见了。
就在沈青棠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天上突然一阵爆鸣,原来是打雷了。
她瞬间装成很害怕的样子,浑身抖了抖。
“策安哥哥。”
“阿棠怕,怕雷。”
她往他靠近,可男人没搭理她。
“再靠近一步,我就杀了你。”
后来陈策安应该是忍无可忍,脱口而出这么一句。
沈青棠总算安分了些,她站在廊下,看着雨,心中愤恨。
她偷偷的骂了陈策安好几下。
“陈策安大坏蛋。”
他一点都不好,除了威胁杀了她,她还能做什么?
他敢亲她吗?
有本事他就亲她。
沈青棠在一旁默默的骂了好久,雨也越下越大了。
看来今天真的走不了。
中午喝的粥水,乡下老百姓的家里都没有什么好吃的。
让沈青棠意外的是,陈策安一声不吭的也吃了。
午后雨一直下,沈青棠无聊的坐在门边,她看着雨,心中想着在屋内的陈策安。
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拿下陈策安呢?
她什么时候才能报仇?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
她想好了,等她报完仇,她就去江南。
江南好时光,她没事的时候就可以去泛舟。
她喜欢一边喝着茶水,一边泛舟,想想就惬意。
只是……那一天还要多久呢?
沈青棠想着,她又沉默了几分。
也不知道哪里可以买到无色无味的媚药?
青楼那些大部分都是劣质的,她怕用了会被陈策安一下子就察觉到。
必须得无色无味,让她一举拿下他。
她就不信了,他要了她一次,会不想要第二次?
阿娘说过,男人开荤之后可就没有回头路了,他只会越来越沉沦。
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场雨一直持续到了晚上都没停。
晚上猎户煮了米饭,还杀了一只鸡招待了他们。
沈青棠开心极了,终于有米饭可以吃了。
原本她还在担心陈策安会不会不想和猎户坐一桌吃饭,可没想到的是,他这次倒是挺乖。
这顿饭吃的还算是顺利,猎户基本没有开口说过话。
他虽然不认识什么达官贵人,但也认的那些昂贵的衣服。
猎户知道,大户人家讲究的都是食不言寝不语。
饭后,沈青棠主动感谢了猎户,并将身上的碎银都给了他。
这是她唯一能给的了。
猎户一开始推脱了几分,最后见沈青棠真的要给他,他也就收下了。
沈青棠临回房前又被他叫住:“陈夫人,厨房中烧了好些热水。”
“您若是想用,可以用。”
猎户很实诚,旁人待他好,他就会加倍的还回去。
沈青棠道了谢,这两天周围阴湿的很,她昨晚也没有沐浴,身体确实很不舒服了。
“这是我老伴在世时常用的浴桶。”
没一会猎户提了一个浴桶走来,不大不小,看起来刚刚好能容下沈青棠一个人。
他们是男子,洗澡的时候就没有那么讲究了。
夏天的时候随便跳进河里清洗一下,到了冬天,衣服容易不干,加上天气冷,他们都是好几天才洗一次。
这浴桶,也就他老伴在的时候她一个人用过。
“谢谢。”
沈青棠心里充满感激。
后来热水也是猎户一桶一桶的提到了她和陈策安的门边。
沈青棠看着坐在床边的男人,突然走到他的身边。
“策安哥哥可以帮阿棠提一下水吗?”
猎户不方便进来,这些水只能她从门口提进来。
可是太重了,她提不动。
“策安哥哥可以帮帮阿棠吗?”
她说完后就主动的扯住了人的袖子,仿佛在撒娇。
然而陈策安只是沉默的将自己的袖子抽了出来。
他为什么要帮沈青棠?
她是他的谁?
他没有掐死她都算好了。
“策安哥哥是不肯帮吗?”
“还是说不白帮?”
沈青棠突然弯了腰和他对视,她越靠越近。
陈策安猝不及防的撞入她的眸中,他很快就移开了眼睛。
他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脖子上,少女脖子白皙又修长,之前那些掐痕早就好了。
他想,他现在只要伸出手,就能掐死她。
“陈夫人?”
屋外突然传来了芍药的声音,陈策安的注意力有一时间的分散。
可沈青棠没有,她想亲他很久了。
“策安哥哥,我亲你了。”
她甚至还主动的告诉他,满脸的笑意。
陈策安的脸瞬间漆黑,他下意识的要将人推开。
可沈青棠不按常理出牌,她趁着男人没防备,她吧唧一口就亲在了他的耳垂上。
察觉到男人没推开她,她甚至还恶作剧的轻咬了一下。
“策安哥哥,不让你白干。”
“可以了吗?帮帮阿棠吧?”
她的声音很是柔软,仿佛夏日里清凉的风,让人舒服。
沈青棠倒也没有多大的胆子,她不等人的回答就走了。
她怕自己还没有等到人的回答,人就先杀了她。
而陈策安久久没有回神,他简直要疯了。
他像是浑身被定住一般,耳尖上的烫意越发的明显。
沈青棠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居然……
她居然敢亲他的……耳朵?不对,她不止亲了,还咬了。
她该死。
陈策安发怒,可一转眼,少女早就跑出了门。
“……”
男人满脸怒意,他手一动,旁边的凳子砰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