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上官姝哭红了双眼,最后擦了擦眼泪,心想硬的不行来软的,先好吃好喝招呼,多说些好话。说不定他心一软就归还了娘亲的仙羽。
便从厨房里拿了自己爱吃的点心和饭菜,偷偷带往笼狱。
上官姝趁着狱卫换班,溜进来,找寻了一圈,才来到行愿的牢笼前,将点心和菜递给行愿,结果他坐在角落不为所动。
上官姝不知如何开口,半天才说道:那个…你肚子饿了吧,这里有些我最爱吃的十香羹,你可别小瞧了这点心的手艺,它需要石耳、石发、石线,还有…还有什么来着…”
还没等上官姝说完,行愿接着说道:“还有海紫菜、鹿角脂菜、天蕈、沙鱼、海鳔白、石决明、虾魁腊,右用鸡、羊、鹑汁及决明、虾、蕈浸渍、自然水澄清,与三汁相和,盐酎庄严,多汁为良,十品不足听阙,忌入别物,恐伦类杂,则风韵去矣。”
上官姝吃惊地看着行愿,问道“这可是东北橒族的特色菜,一般人不光很难吃到,制作工序更是鲜为人知,你是如何知道的?”
她越发对行愿好奇,接连问道:“你不像这里人的面孔,倒是颇像西北人,现在东岐与西岐一直打仗,你西北人跑到东北干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
行愿转过背冷冷道:“我是小贼,小贼可不敢吃大小姐金贵的东西,高抬你的贵手,都拿走吧。”
上官姝一听此话,忿然作色起身。
从小到大族里小孩没人敢对上官姝这样说话,几次想骂时,一想到母亲的仙羽又强忍了下去,强颜微笑道:“看样子我比你大,你以后叫我姝姐姐,天翼城我罩着你。我问过二叔,总族长和其他氏族族长并非真心囚禁,过几日,你们就可以出去了,我给你赔礼道歉,求你原谅。”
行愿看了一眼十香羹,心中多了几分凝重和惆怅:“我的祖父去世了,能让我记得他的,也就这碗十香羹......”
他祖父盛阙就是橒族人,后被盛家老家主收养。
每次伤心祖父都会熬一碗十香羹给他,行愿很少能见到祖父,但是他永远记得祖父故乡的味道,可惜再也尝不到了。
此时他拿起十远羹尝了几口,心中五味杂陈,越吃手越抖,越吃心越痛。
对行愿而言,那几经生死的苦难,都比不过这一碗思念。
想到祖父慈祥的面容,行愿一下子泪如雨下。
上官姝看到行愿模样,心知他定是想起了谁,抹了抹他的眼泪,安慰道:“哭什么呀,要是你吃到这个想起谁,说明他一直活在你心中。你若是爱吃,改明我再送你几碗。”行愿语气也缓和了些:“没想到你也爱吃这个。对了,听闻你们上官氏以前是飞羽族九大氏族里的翘楚,为何你们这么不受总族长待见?”
上官姝一想到这个,便愁眉苦脸笑:“别提了,自从我爹娘和我姐去世以后,便一直遭到其他八大氏族排挤,甚至把我们赶到最偏僻最冷清的阒苑。”
行愿听到她的亲人都去世了,心中对她多了几分同情。
“你爹娘呢?”上官姝忽问道。
“我找不着我娘,我爹......被坏人抓走......”行愿低下头,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上官姝见得心疼,偷偷撬开狱锁,进来抱住行愿。
此刻两人心中多了一丝安慰。
聊了片刻,上官姝见行愿吃完了自己饭菜,心里盘算着,试探着说:“这些菜好吃吗?”
行愿点了点头。
上官姝接着笑道:“那就好,只要你告诉我,我娘的仙羽在哪,我天天让你吃好吃的,如何?”
行愿一听,心中略有不满,坦言道:“姝姐姐,你问我千万遍,也是不知道,倘若我知情不说,愿五雷轰顶,死无葬身。”
上官姝悲戚道:“那怎么办,那是我娘唯一留给我的东西,我不想忘记她......”
上官姝越说越伤心,顿时大哭了起来。
行愿一向吃软不吃硬,见上官姝如此难过,心顿时软了下来,安慰道:“你别哭了,我刚刚想起一件事情,我师祖曾悄悄对我说过,今夜丑时,定出分晓。”
上官姝见行愿肯透露,连忙拭泪问道:“什么意思?”
行愿摇了摇头,说道:“师祖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但他执意要带上夏通的尸体,想想其中联系,我猜东西还在他身上。”
“可是他已经死了,身上也没有我娘的仙羽......”
行愿思忖道:“或许…夏通就是想让你们认为人已死…”
“你的意思是他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