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家丁仍然不撒手,脱口道:“来不及了,少爷被杀了,再迟点,凶手就跑了!”
“什……什么!”上鸿谨听到这消息,犹如晴天霹雳,整个人仿佛丢了魂,一下子坐倒在地。
“凶手是谁?”沈孤舟皱眉问道。
“是……是上官穹!”那名家丁神色虽张皇,但语气坚定。
上鸿谨一时心头乱了分寸,顾不上自己寿宴,喊上自己家丁和护院,慌慌张张地夺门而去。
后院中那几名家丁还未踏出房间,均被上官穹从背后一刀杀死,但有一名并未刺中要害,等到他回过神,早已逃之夭夭。
此刻上官穹心知事已败露,春雨府上下势必要将他碎尸万段。
刚一走出门,迎面遇上上鸿谨。
上鸿谨见他满身是血,手提钢刀,不禁大怒:“果然是你,我要你血债血偿!”
“总族长,你儿子不是我杀的,有人栽赃陷害我!”上官穹抓住一个家丁,愤怒地大喊辩解。
“还敢狡辩,我亲眼见到少爷倒在你脚下!而且房中并无他人,只有你手持血刀!”那名逃脱的家丁上前反驳道。
上官穹早知辩解无用,便暗中想好了逃跑的路线,春雨府有一条水道直通天池,可以借此逃走。他拉着家丁往后退,上鸿谨与众人步步紧逼,等退到池边,一脚踹飞家丁,转身跳入池中。
上鸿谨大喝道:“他要逃,都给我追!”
身后的家丁和护院纷纷钻入水中,片刻之后,水面一点动静也没有,上鸿谨在岸上来回踱步,急躁不安。
少顷之后,水面浮起一大片血色。
水面渐渐浮出家丁与护院的尸体。
上鸿谨心头悲愤不已,怒喝道:“搜!彻底的搜!封锁整个天池和天翼城,一定要抓到上官穹!!!抓不到上官穹,就让上官氏族在飞羽族彻底消失!”
另外身后的七位氏族族长面面相觑,心知上鸿氏一直背靠相国权贵,不敢多言,纷纷借由离去,只留下上师镜与上城荧。
直到深夜之时,天翼城主要通行的要道四处灯火紧促地流动,连天池周围都灯火通明,任凭上官穹如何插翅也难逃。但上鸿谨仍是不放心,去春雨府最为豪华雅致的万福阁,找自己的靠山沈孤舟。
行愿也是不敢乱跑,一直小心翼翼在府中兜转寻找天书,最后在假山小道上遇见上鸿谨。
只见他急匆匆地走近万福阁角落的一面石墙,连敲三下。
“进来吧。”
石墙里传来沈孤舟的声音。
上鸿谨扭动手边书架的观音佛手像,蹑手蹑脚地推门进去,行愿也跟在身后,混了进去。
两人来到一间较大的密室,密室之中,只见沈孤舟紧闭闭眼,赤身坐在一副棺材之上,那棺材突然长出藤蔓,像毒蛇一般游走,延伸至整个密室,那藤蔓如人经络,附着整个密室。
而棺材四周都围绕着一圈又一圈的人。
而诡异的一幕,那些人都赤身裸体,腹部都被掏空,端坐在地上,不停低声吟唱,互相手拉手了,摇头晃脑。
他们背后都有一个刺青图案,但坐的方位不一样,刺青也有些不一样。
大致一共有八种。
以正东方的人为起始,刺青均为上边两颗人头,中间两颗人头,下边只有一只手。
东南方人的刺青则是上边一只手,中间只有躯干,下边两颗人头。
正南方人的刺青是上边一只手,中间只有两颗人头,下边另外一只手。
西南方人的刺青是上边、中间、下边都是两颗人头。
正西方人的刺青是上边两颗人头,中间只有躯干,下边一只手。
西北方人的刺青是上边一只手,中间只有躯干,下边一只手。
正北方人的刺青是上边两颗人头,中间只有躯干,下边两颗人头。
东北方人的刺青是上边一只手,中间、下面都是两颗人头。
行愿看到这些刺青图案,脑中突然闪过自己离开光明山之前,想起渡口边的一座奇怪的石碑图案,总觉得之间有什么联系。
这时上鸿谨上前叩拜,高喊道:“生无悲欢,舍我残躯,花神抚顶,愿受长生!”
沈孤舟睁开双眼,微笑道:“上鸿谨,你入花神教这么久,还不懂上门礼仪吗?”
行愿听到此言,心中一惊:“花神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