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冷汗浸透了他的衣衫，他不敢抬头看周陌。刚才发生的一切，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子弹在眼前被躲避，同伴像纸片一样被撕裂，恐惧像毒蛇一样缠绕着他的心脏，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我……」壮汉语无伦次，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求饶？还是祈求奇迹发生？

周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在看一只蝼蚁。「回去告诉萧景珩，」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正常的商业竞争可以，如果在背后搞小动作，我不介意去他萧家走一趟。」

壮汉的身体猛地一颤，他听懂了，这是给他一条活路，也是给萧景珩最后一次警告。他连忙磕头如捣蒜，「是！是！我一定把话带到！谢谢大人不杀之恩！谢谢大人不杀之恩！」

周陌没有再理会他，转身朝着工厂外走去。望着周陌渐渐远去的背影，壮汉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站起身，跌跌撞撞地消失在夜色中。

……

林清雪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她焦急地在废弃工厂外来回踱步，警笛声由远及近，终于在工厂门口停下。

「林总！」几名警察从车上跳下来，为首的正是之前与林清雪见过面的张队，「您没事吧？我们接到报警说这里发生……」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清雪焦急地打断，「我没事，我爸和周陌还在里面，他……」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他为了救我爸，独自一人和歹徒打起来了！」

「什么？！」张队脸色一变，立刻对手下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跟我进去！」

一行人迅速冲进了工厂，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倒吸一口凉气：空旷的厂房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鲜血染红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周陌！」林清雪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阴影中的周陌，她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他，「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周陌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柔声安慰道：「我没事，放心吧，都解决了。」

林清雪这才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想起什么，连忙问道：「我爸呢？他怎么样？」

「林董没事。」张队走上前，目光复杂地看着周陌，「周先生，这次的事情……」

「我只是正当防卫。」周陌淡淡地打断了他，

张队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说到「还请麻烦周先生跟我回警局录一份口供。」。

……

「你说什么？！」萧景珩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壮汉，「他……他真的是宗师武者？！」

「千真万确！属下亲眼所见！」壮汉浑身颤抖，他永远也忘不了周陌那如同鬼魅一般的身影，以及那如同来自地狱的声音，「他……他躲过了子弹！还……还说……」

「说什么？」萧景珩的声音低沉得可怕，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他说……让您……不能在暗中……」壮汉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萧景珩沉默了，他背负着双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眼神阴晴不定。他知道宗师武者意味着什么，那可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存在，拥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恐怖力量，就算是他也不能轻易招惹。

「难道就这样算了？」他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但很快就被理智所取代。

「不，我不能拿家族的未来冒险。」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传令下去，停止一切针对林氏集团的行动。」

「可是……」壮汉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萧景珩一个冰冷的眼神制止。

「照我说的做！」萧景珩语气坚决，不容置疑，「从今天起，不许任何人再招惹周陌和林清雪！」

他心里清楚，这次是他失算了，他低估了周陌的实力，也高估了自己的能力。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及时止损，避免更大的损失，等待时机。

「是……」壮汉不敢违抗，只能低头领命，但他心中却充满了疑惑：周陌，你到底是什么人？

……

从警察局出来，林清雪迫不及待地想带周陌去见自己的父亲。

「周陌，真是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林清雪美眸闪烁着感激的光芒，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

「小事一桩，不必放在心上。」周陌淡淡一笑，语气轻松随意，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对你来说是小事，但对我来说可是天大的恩情。」林清雪看着周陌，心中充满了感激和好奇，「对了，周陌，你是怎么做到的，那些人可是杀人不眨眼的，而且他们还有枪？」

一连串的问题从林清雪口中蹦出，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疑问，急于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周陌瞥了一眼林清雪，这女人还真是好奇宝宝，什么都想问个清楚。不过，他也能理解林清雪的心情，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关心则乱。

「基本操作而已，他们太弱。」周陌淡淡地回答道，并没有详细解释的意思。

「他们太弱？」林清雪显然不相信周陌的说辞，黛眉微蹙，追问道，「可是他们有枪啊，真的那么容易吗？」

「事实就是如此。」周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你……」林清雪本来还想说什么，但转念一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还是不问太多比较好。

林清雪偷偷地看了周陌一眼，发现他正目视前方，神情淡然，仿佛刚才的事情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那个……」林清雪的声音细若蚊蝇，心跳却像打鼓一样，「周陌，你……你有女朋友了吗？」

话说出口，林清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难道……难道自己真的对周陌动心了？

周陌听到这个问题，先是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他上下打量着林清雪，这女人今天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将她完美的身材衬托得淋漓尽致，再加上她那张精致绝美的脸蛋，简直就是人间尤物。

「怎么？林大小姐这是看上我了？」周陌语气轻佻，带着一丝调侃。

林清雪被他那玩世不恭的眼神看得有些心慌意乱，连忙否认道：「你胡说什么呢！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哦？随便问问？」周陌显然不信，他慢慢靠近林清雪，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林清雪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被周陌一把抓住手腕，拉进了他的怀里。

「你……」林清雪惊呼一声，刚想挣扎，却听到周陌在她耳边低语道：「如果我说没有，你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