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踱步走到遗嘱旁边,手指着其中一行字,神色严肃地说道:
“阿忠,依这遗嘱所记载,它立于1956年底。还言明‘与文轩武其父商议’。但据我所知,文轩武的父亲不是早在1949年就离世了吗?又怎能参与到1956年才立下的遗嘱中去?”
文轩武乍然听闻父亲去世的消息,只是恍惚了一下。
毕竟他与今生的父亲未曾有过一日相处,谈不上有多少亲情。
待心神安定之后,文轩武即刻有了主意。
“或许是我父亲在去世之前就与李少爷商议过,只是当时我尚未出生,无法判定我的性别……。”
文轩武企图继续狡辩,然而忠伯却快步上前捂住了他的嘴。
这一举动让文轩武明白,此事定然另有隐情。无奈之下,他只好静观其变。
青年趁机嚷嚷起来:
“说不定是这个老家伙想要伙同这个小子,私吞李家的遗产,要知道,那可是200多万港币呢。”
老人回头瞥了青年一眼,笑呵呵地说道:
“我坚信忠伯作为李家的家生子,是绝不会做出这种事的。这造假的主谋,恐怕另有其人。”
外祖父当即听出老人话里有话,他一脸不屑地反驳道:
“不就230万港币吗?算得了什么?我女婿留给轩武的财产更多,是李家总资产的10倍以上。还用得着贪图这点蝇头小利?”
外祖父的话让文轩武为之一愣。
此时他才突然想起,自己名下似乎的确拥有一家资产管理公司的产权。
“就拿外孙名下的ABC资产管理公司来说。整个公司最初的评估价值大约为200万美金,负责运营管理着我女婿留下的所有产业。”
“如今这家资产管理公司交由汇沣代为管理,价值大约已增值到400多万美金。”
外祖父说完,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
三人看完,皆默不作声。
忠伯重新打起精神,紧盯着老人说道:
“李叔,您父亲以前是戒律堂管事,您应当对李家族规烂熟于心吧?”
“依照族规之规定,在李家绝嗣的情况下,只要轩武愿意继续李家香火,那他便是李家唯一合法的继承人。”
老头听闻忠伯提及族规,知道放弃原本的计划。他长叹一口气道:
“哎!好吧,我承认轩武是李家唯一的继承人,完全能够继承李家的所有遗产。”
“但李家是不是应当给我们三支一点补偿。毕竟19年前,我们三家可是为保全李家,死了一半的家人。”
忠伯低声告知文轩武,原来当年三家为保护李家财产,多人伤亡,其中包括老头的儿子和青年人的父亲。
文轩武深深叹息一声。
“忠伯,李旭东这些年从李家身上贪了不少钱,您估摸港府最后会返回多少?”
文轩武此话一出,青年和中年立马打起精神,认真倾听起来。
忠伯自然明白文轩武的用意,他虽然不太愿意,但一想到三家过去的付出,只好开口回答:
“小少爷,李家除了上述资产外,当年还在香江进行了投资,包括买入港灯、大酒店、汇沣的股票。”
“但这些资产都被李旭东这个蛀虫暗中变卖,所得钱款也被其私吞。”
“不过您也清楚,李旭东这些年开销巨大,他的家业早已被他败光。”
“因而他现有的资产,基本上可以肯定是从李家公产中非法获取,都属于未来被返还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