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非洛面无表情地走向二夫人，脸上没什么表情，站在二夫人面前，宓非洛举起手上的茶杯，在二夫人下意识地躲闪的时候，轻轻一松。

“啪。”

清脆的响声像是打在二夫人脸上一般，嘲弄着她的胆怯。

“宓。非。洛。”

二夫人一字一句叫出来，完全失了往日的镇定，此刻的她就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猫，怒不可遏，“你是不是以为老夫人宠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怒目圆睁。

此时的二夫人哪里还有往日里的雍容端庄，愤怒的外表下是内心深处无可掩藏的恐慌。

可是，她为什么要怕宓非洛？难不成她还真敢对自己动手不成？

哼！

“宓非洛，你信不信。”二夫人色厉内荏地道，“今天只要你敢动手，明天我就送你去见欧阳珊。”

宓非洛眯眼。

“陈氏。”

宓老夫人回神，怒喝。

若是往常，看到老夫人这样生气，可能二夫人还会有所收敛，可是今天显然她不打算善罢甘休。

“母亲。您真的要如此偏心吗？”二夫人陈氏凄凉地看向宓老夫人，“当初是您亲自去陈府提亲，我娘才将我嫁给清欢，可自我嫁进来的第一天起。”二夫人两眼泛红，“您摸着良心问问自己，您真的有对我好过吗？”

“我呕心沥血管理着宓府，晨昏定省地伺候着您，却还比不上几年不回来看您一眼的欧阳珊和这个不知所谓的丫头。”

“我也就算了，凭什么蕊儿和小琛也得被你这样对待，他们做错了什么？”

“母亲，小琛可是你唯一的孙子啊。”

二夫人声泪俱下的控诉让老夫人气的不行，“够了够了。”宓老夫人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很多，“你怎么还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珊珊为什么不回来你真的不知道吗？”

二夫人哭声一顿，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突然宓非洛的动静吓了一跳，“宓非洛，你想干什么。”

宓非洛手指掐在刚刚和嬷嬷换完衣服出来的宓明蕊脖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二夫人，“二婶还记得十年前那个夜晚的绮院吗？”

“阿洛。”宓老夫人听着她提到十年前，急忙朝着宓非洛摇头，“阿洛，你答应祖母的，不会再提的。”

“阿洛既然答应了祖母不提自然不会再提。”宓非洛道，看着在自己手下呼吸逐渐困难的宓明蕊，“你知道吗，你应该庆幸今日你说的是我而不是阿沫，否则，你一定会死。”

宓非洛将嘴凑到宓明蕊耳边，轻轻道，“你信吗。”

疑问句，却是陈述的语气，宓明蕊想点头却发现自己的头完全动不了，只能用手试图掰开宓非洛的手，却毫无作用。

第一次，她真的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惧。

“阿洛。”宓老夫人朝着宓非洛摇头，宓非洛看了宓老夫人一眼，松了手。

宓明蕊瘫软在地上，宓非洛这才走向二夫人。

二夫人本想去看看宓明蕊怎样了，却看见宓非洛的动作，当即吓得不断后退，“你、你想干嘛，我是你二婶。”

“我前几天似乎就和你说过，有些事我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管。”宓非洛道，“倒是没想到二婶却是不相信呢。”

“知道自己派出去的人没有回来回复，我以为你至少会安静一段时间的，怎么，迫不及待地将矛头指向我，以为这样就可以脱身的吗？”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二夫人眼神闪躲，“我听不懂。”

“你不是想送我去见我娘吗？”宓非洛低头轻笑，谁也看不清她的表情，“二婶，我给你这个机会好不好。”身音喑哑，“或者说，你给我一个机会。”

“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