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宓非沫如此想,她从小到大接触多的也就两个人,一个是离经叛道的欧阳珊,她不给宓非沫灌输她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思想便已经不错了,还想让她告诉宓非沫什么是家族利益为重?如果这样,她就不会嫁给宓青辉了。另一个便是宓非洛,在宓非洛的字典里,也没有牺牲自己成全他人的想法,自然而然受这两位影响的宓非沫就会对他们感到奇怪。
“可是他们家里人喜欢啊。”不论以后如何,至少现在成为王妃绝对是一个对他们整个家族都十分有利的机会,更何况即使以后太子或者瑞王继位了,也就不过牺牲一个女儿,降点官职而已,如果赌赢了,那可是滔天富贵。
当然,已经站队的人肯定不可能让自家的女子去,但那些站队的,却是跃跃欲试。
等到皇帝来了,褚子离才出现在大厅,对着皇上行礼,聆听着皇上关于他的感慨与激励,接受着太子等人或仇视或嫉妒的眼神,对于其他人探究的表情视而不见,褚子离就那样跪着,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紧抿着,眉长入鬓,细长冰凉的双眼不知看向何处,此刻的褚子离即使跪着仿佛也比站在堂下的众人高处很多,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气势。
安公公念完圣旨,双手恭敬将其交到褚子离双手上,皇上亲自上前扶起褚子离,眼里情绪复杂,“离儿,希望你不会辜负朕对你的期望。”
皇上此话一出,包括太子在内的所有漠漓的大臣内心都掀起了不小的波澜,皇帝的期望,对自己最疼爱的儿子的期望能是什么?
或者放在他们身上,他们对自己最疼爱的儿子的最大期望是什么?
答案不言而喻。
太子的双拳不由自主地握紧,眼神冰冷地盯着褚子离,忽而想到什么,将视线扫向了大堂,可惜却没有找到他想要找的人,皱眉,对着身边的近侍吩咐了几句,站在他身后的太子妃低眉垂首,没人能看到她的表情,而瑞王,看着褚子离的眼神也有些怪异,但具体是什么就是连和他朝夕相处的瑞王妃也自觉看不透。
一切仪式完成的褚子离转身,手拿着专属于定王的象征着身份与权力的玉佩,身姿如松地站在皇帝的身旁,一身黑衣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的英姿。常年累月累积起来的王者气势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英俊无匹五官仿若是被手艺大师细雕慢琢完成的完美的艺术品,棱角分明的线条即使在此刻也没有丝毫软化的迹象,锐利深邃的目光淡淡地扫过所有人,不自觉地让他们膝盖一软就要下跪。
“臣,参加定王殿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经久不绝的声音响彻在定王府的上空,但喊声中夹杂着几分不屑,又有多少恐慌或者不安,亦或是几分不可言于外人的心思无人可知,今天的宴会才刚刚开始,但此刻跪着的众人却仿佛感觉自己已经快要窒息。
褚子离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