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玄重又听见了多年前的温柔之音,看到她额上的伤痕,不禁回溯起往日的顽皮往事。他此刻近乎想要跪下谢罪。
他自幼年至成人,唯有降生和失去双亲之时才哭泣,此刻眼眶泛起微光,一时间泣噎难言。
过了一刻,郑玄终于定下心境,笑道:“许师尊,我…我是郑…郑玄!”
“郑玄?”许师尊从二十岁授业至今已逾六十载,教过的弟子不计其数,她一时想不起他是哪位。
十息过后,郑玄接着说:“你的伤痕… 是当年我…”
记忆突然涌现,许师尊顿时笑开了颜,抓过郑玄的手,激动道:“呀,原来是你!你莫要怪师尊,人老了,记忆力可就不如以前了!”
“对不起!” 郑玄终于道出这三个字,许师尊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孩子啊,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何必再提!哎哟,让师尊好好看看你……”
她打量着郑玄,接着说:“嗯,你还是那个样子,没多大变化。”
“还是那样磕碜,呵呵……”郑玄笑道,二人一同沉浸在欢乐之中。
许师尊问:“你来找谁呢?接小孩吗?以你的年龄,似乎不该有那么大的孩子。”
郑玄朗声大笑,本打算向许师尊诉说那教习的不公,见他正在办公,脸上还带着一丝畏惧,郑玄心底软了下来,便打消了申诉的念头。接着他说,下午有个同学会,希望她出席相聚。
许师尊略一沉吟,笑道:“过了这么多年的光景,他们还愿认这个老太太吗?”
实话实说,郑玄自己也不是很确信,想想自己多无情无义啊,这么久从未想起过去看看这位恩师!正当他无语时,许师尊表示不得擅自离任,等下课了再来一趟或许还来得及。
郑玄满心喜悦,被许师尊拉近坐定,回忆起往日点滴,感慨无边。
许师尊又为郑玄引荐了曾经教过他的老师们。虽然对郑玄的印象早已淡去,但他们对故人仍然保持礼待,热情亲切。
此时的郑玄对老师们恭顺无比,毕恭毕敬地向教过他的老师躬身致歉。
不少教师深知小学毕业生重回故地探望教师的情景多么罕见,见郑玄这般有礼,不禁心头温暖。
闲谈间,郑玄逐渐了解到这所小学由于教学质量不佳,学生数量寥寥,市政府正考虑撤销或改为幼稚园。说起此事,几位德高望重的老教师无不黯然神伤。
“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