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医耐心地解释道:“这些都是希腊字,每块牌子都代表了一位神明的名字。在我这里,每个病区都有一位神明庇佑。比如这块牌子,上面写的是Ζε??,也就是宙斯,他是希腊神话中的至高神。”
我点点头,心中不禁对这家医院的独特文化感到好奇。我们选择的这条路似乎比其他通道更为宽敞和精致,想必与宙斯这位至高神有关。随着我们深入,门边的希腊语逐渐被英文替代,当我看到熟悉的“F”字母出现在门口时,便知道目的地已近在咫尺。
“客人,请自己进去吧。”导医微笑着指引我,随后便原路返回了。我站在门口稍作等待,然后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门没关。一个淡然的男声从里面传来,我一下子听出了是木子阳的声音。然而,在费雪和博雨的声音缺席的情况下,我不禁有些犹豫。
门缓缓打开,阳光透过缝隙洒在地面上,给木子阳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光。他站在门后,微笑着向我招手:“是金小语吧?快进来。”我走进房间,被他那柔和的微笑所感染,心中的紧张与不安瞬间消散。
这间病房宽敞而豪华,墙顶悬挂着独具南欧特色的彩油画作,四周则是古希腊风格的壁饰。木子阳穿着白色的家居服,慵懒地斜靠在沙发上,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我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竟一时不知所措。
“快过来坐吧。”木子阳轻声招呼我,见我站在门边不动,又想起身来牵我。我忙阻止他:“别动,你有伤。”我的视线落在他用绷带缠绕的小腿上,这才想起他是因伤住院的。
他笑了笑,便没有再动。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走过去。一脚踏在地毯上,留下几个灰黑的脚印。我小心翼翼地走了几步,等走到沙发前时,脚下的地毯已经恢复了洁白。
“谢谢你来看我。”木子阳的声音充满了感激之情,我顿时感到一阵心虚。 毕竟,我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那么亲近。
“要不要喝点什么?”他见我沉默不语,便起身去倒了杯花茶给我,“你不喝酒的话,就喝点花茶吧,女孩子应该都喜欢这种。”我轻嗅了一口茶香,觉得味道不错,便慢慢品尝起来。这花茶是玫瑰口味的,正是我平时喜欢的口味。
“昨天听博雨说你要来,我还不敢相信呢。”他微笑着说道,“见到你真来了,我才放下心来。”我点了点头:“是我们一起来的,还有崔子函和费雪。她们应该很快就到了,只是有点事情耽误了。”
“哦,没关系。”他笑了笑,似乎并不在意,“那我们还来得及聊。透露出一种轻松和自信的气息,让我感到十分舒适。
“小语,这次邀你过来……”他话锋一转,似乎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我静静地等待着他的下文,心中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这个问题在小语心中盘旋已久,却始终未能找到满意的答案。她选择沉默,因为她知道,木子阳既然提出这个问题,必定会有他的解释。
片刻后,木子阳站起身,赤脚走在柔软的地毯上,尽管他脚上有伤,但每一步都显得那么优雅从容。他走到床边,轻轻打开床头的抽屉,从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然后缓缓走回小语面前。
小语打开盒子的那一刻,只见一只碧玉镯子映入眼帘。那玉镯通体艳绿,晶莹剔透,触之冰凉润滑,即便是对玉器不甚了解的小语,也能一眼看出其非凡之处。
小语见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预感,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拒绝这份礼物。
“你先说说看,我能否帮忙,需听完你的陈述再做定夺。今日我们确实只是为探望你而来,若非博雨的情面,我或许早已离去。”从踏入此地的那一刻起,她心中便萦绕着一丝不安,为何博雨迟迟未曾现身?若是以往,她早已拂袖而去,但今日,她选择了等待。
“也罢,我便直言不讳。”木子阳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手中的镯子轻轻放在远离两人的地方,仿佛是在划清界限,“我们是该坐下来坦诚交谈,还是让我如此仰望着你?”
小语站在一旁,心中警惕,却也不失礼貌地坐下。见她的态度有所缓和,木子阳才继续道:“我与博雨之间的关系,或许在你看来有些复杂,既是朋友,又似冤家。而这镯子,与博雨有着深厚的渊源,若赠予她,便意味着我们将来会结为夫妻。”
“夫……妻……”小语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在她的世界里,婚姻似乎还遥不可及,如同遥远的星辰,闪烁着难以触及的光芒。
“是的,夫妻。”木子阳似乎早已预料到她的反应,苦笑了几声后继续说道,“然而,我们并不愿被这段命运束缚。你所见的那些假象,不过是我们为应付双方父母而演的戏。这镯子乃我家传之物,唯有长媳方能佩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