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首席剑师的摹写!
对于前身王负剑感到惋惜,有时候人不逼自己一把都不知道极限在哪,当然这次主要是福老师的极限,前身努力那么久也就看过一本剑秀版的快剑,而他算上之前三本——前身本身有的,借楚寻陌的,以及福过先前那本,再加上现在这五本,共计八本!其他那几本精英版的就不用算在里面了。
王负剑平复下心情,他知道能有如此机遇不是他有多么厉害,主要是有一个深藏不过,无私奉献的老师,这简直是亲生父母再世啊!
“老师,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王负剑发誓,人就是这么奇怪,自己受苦受难都能忍,可万万见不得亲近之人遭罪。
他多少清楚因为前身的跌落,自己这位老师承受了多少压力,现在明知他非人族,而是一个被世界快遗忘的卑贱至极的神,却还尽心尽力,倾尽所有就罢了,还要去欠莫大的人情债,这是怎样夸张的恩情啊!
王负剑缓缓打开第一本,脑中的万神策顿时觉醒,一张张纸,一个个字画,一道道星能被弼马吞噬。
这一本仍是李拂所作,王负剑发现一直吞食同一个人摹写的剑籍,效果会递减,到了这一本递减已比较明显了,幸亏另外四本不是,否则要打折扣。
而不同人摹写的剑籍,增益效果不会递减,只是会有些差异,毕竟摹写者之间有差异,这样带来的效果就是不仅纵向增加了他快剑的熟练度,更横向拓宽了他对快剑的见识,有种海纳百川的宏大感。
李拂的剑籍浪漫狂逸,第二位豪放浑厚,第三位阴冷诡异,第四位婉约哀伤,第五位一板一眼,五个首席剑师五个风格,这些强者仿佛跃然纸上,有那么一瞬和王负剑融为一体。
等王负剑回过神来,五本剑籍已被万神策吞食完,咔一声,王负剑脚下的地板出现龟裂,桌上茶杯中的水无风荡漾,他的身体强度节节攀升,不可抑制地挤压着周围空气。
他的境界已来到超凡三阶,距离四阶不远,终究还是停了下来,没有突破那一步。
王负剑清晰地感知到,如今的他不是四阶胜似四阶!已完全超越了前身,实力达到一个令人咋舌的地步。
这种变化让他前所未有地自信起来,甚至一时演变为狂傲,不管前身还是他一直都是个谦虚的人,可现在这个虚没必要谦,什么精英榜前50,什么剑秀,根本对他无法构成威胁,他们渺小得像一群小猫,幼稚地像一群娃娃,根本不配做他的对手,他有五个首席剑师的深度,有万神策这本邪异食谱筑基的一阶,这群人拿什么和他斗?
王负剑正所向无匹,盖压诸人时,体内突然一空,一股难以遏制的饥饿感席卷而来,这并非对一般食物的饥饿,而是对星能。
星能,是这个世界超凡的来源,引入体内,锻造身体,强大超凡的星师便诞生了。
之前王负剑体内残余的三阶、四阶星能和剑籍中蕴含的星能,都被万神策吞食殆尽,万神策中的弼马贪婪地翕张着,几个呼吸的工夫便将他身上的30多滴星能液风卷残云干净。
这些可是他王负剑全部家当,其中20滴还是福过所赠,让他先拿着以备不时之需。
现在就这么没了。
然而即使这样万神策依旧没有喂饱,像一头欲壑难填地野兽向王负剑讨要更多。
王负剑下意识想找福过去要,可转念一想,不久前他还饱受星能折磨,命都差点丢了,刚好转没两天就这般疯狂吸收星能液,他的身体能承受得住?
对万神策他一方面要利用,一方面要警惕,万神策肯定能承受住,他的小身板就不一定了,总之得谨慎!
而且,福过毕竟只是自己老师,又不是亲爹,帮了这么多,扶了这么高,他难道还要予取予求?老师有脸给,他难道就有脸要?这世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哪怕亲生父母也不可能帮一辈子。
星能液是最硬通的资源,前身当首秀那会,一个月也就2滴,要修炼要吃穿,攒了这么久也就攒了十几滴,福过只是精英剑师,又不是首席剑师,比他好不到哪去。
人家也要修炼,也有女儿要养,凭什么投入这么多资源到他这个便宜神族学生身上?
送外卖那么久,王负剑明白一个道理,人绝不能贪得无厌,别人可以助你,但人须自助,当自强不息!
自强,这是当时他对妖奴弱弱的寄语,现在他送给自己,一切的一切都要他自己争取。
星能液也好,剑籍也好,是时候靠他自己的力量了,他双手健全,且实力无穷!
在这之前得先填饱肚子。
民以食为天,对现在的王负剑来讲吃饭就是天,他到膳堂点了一桌菜,将一块干净手帕当成餐巾系在胸前,甚至不知从哪找来一双白手套,确定整理好后才优雅开吃。
函邦这个国家并无系餐巾习惯,更没有带白手套的癖好,在惊鸿派,大家又都是江湖儿女,习武之人,吃饭基本都比较随意,这样一来,王负剑这种奇葩用餐作风一下子引来不少注意。
一些人认出了这是先前的首席剑秀,低声议论着为何还好端端地活着,以及前天比剑台的三战三捷,议论最多的还是他这不伦不类的吃相。
其实当事人王负剑也不知道为何他成这个吃法了,他一向狼吞虎咽,不怎么在乎形象,一个底层的外卖员没有心思和时间考虑这些。
他现在明明很饿,恨不得端起碗碟狂吃海喝,可他表现的却是彬彬有礼,细嚼慢咽,妥妥一欧洲贵族模样,这种行为不受控制,让他很难受,他嘴角却始终保持微笑以维持涵养极高的形象。
“是万神策和那个恐怖无边存在影响的吗?”
王负剑脑海中又浮现出那日西红柿园的景象,鲜美的西红柿,诸神的尸体和遗容,以及那种令人沉陷的尸香。
那个存在恐怕就是这般享用诸神尸体养育的餐食,甚至餐食直接用诸神尸体制作而成……
想到这,王负剑忍不住想要呕吐,他低下头不停咳嗽,脑中的万神策仿佛在嘲弄他不知好歹。
他正干呕着,走来两个人,是上次去首秀阁收房的那俩,一个叫李卢有,一个叫樊成,后面还拉着一个什么。
“王负剑,我们抓到了你的同伙,它就算被我砍断手也不愿交代,你怎么说?”
说话的是李卢有,指的自是王负剑遗失剑秀版快剑剑籍一事。
王负剑不记得自己有同伙,他瞥见地上一个人影被李卢有用粗链子像狗一样牵着,那人影披头散发,但从身形和那对猫耳,他一下就认出了是那天给他送餐的猫耳奴弱弱。
猫耳奴趴在地上,人不人鬼不鬼,一只手用麻木包扎着,小嘴中不断传来痛苦呻吟,娇小的身躯不停颤抖。
李卢有一脚踩在猫耳奴脸上,居高临下道:“喂,别鬼叫了,看看,就是他将剑秀剑籍交给你的吧?”
猫耳奴弱弱娇嫩的脸上血肉模糊,有些意识不清,木木地抬起头透过凌乱的头发与王负剑对视,她眼珠泛着泪花,原本惊惧万状的她在看到王负剑后,眼中莫名闪过一丝勇气。
到现在她都没弄明白为何执事房的人认为她和那本遗失剑秀剑籍有关,有人告诉她,只要一口咬死是王负剑与她合谋诡夺剑籍,她就会被像条狗一样释放,不用受皮肉之苦。
作为妖奴,弱弱没有自己的意志,人族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可这件事她做不到。
见她不吭声,李卢有用铁鞭狠狠地抽了下她的脑袋,差点将她脑袋抽开花,她的头发被薅起来,悲惨丑陋。
“最后再问你一遍,那本剑籍是这个人,王负剑,交给你,你俩合谋要盗夺对吧?”
弱弱用肿裂的眼睛看了王负剑一眼,摇头。
“混蛋!”
李卢有大怒,又是一顿抽打和拳打脚踢,对于这一幕,膳堂中的人习以为常,就算有于心不忍的也不会出手阻止。
妖奴,那是比猫狗还贱还畜的畜生,是人族奴隶中的奴隶,虐就虐了,万年来一直如此。
王负剑刚穿越来不久,这种事冲击着他那文明社会的三观,无论如何他都该出手阻止,但他没有,他并非孑然一身,而是寄托着老师福过的希望,在成功之前应尽量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尤其是与执事房的冲突。
“我再说一次,剑籍我弄丢了,若有任何处罚,我都愿承担。”
王负剑后悔该留一本在身上。
李卢有瞪眼道:“我看你根本就是在和宗门作对,践踏门规,死猪不怕开水烫,故意窃夺!”
王负剑皱眉提醒:“此事与她无关,放了她,再打人就死了。”
这话把李卢有逗乐了,踢了踢抽搐的猫耳奴,嗤笑道:“堂堂首席剑秀居然会在意一只贱畜?是另有隐情,还是说你其实也是一只贱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