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关上门,王肩山笑容瞬间消失,望着自己儿子问:“你是否得罪了某些马贼?”
王负剑微微惊讶,那些街坊邻居应该不知道此事,也没提起,父亲为何会知道?他点点头。
王肩山踱步道:“俗话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你更是一次杀了那么多,还包括那银碗寨二寨主的儿子,恐怕后续会有麻烦。”
王负剑道:“我不会有麻烦,就怕他们找爹麻烦。”
王肩山沉吟半晌:“爹在武馆中,整日围着一大群强者贵客,也不会有麻烦,此事我来处理,你不必担心,看来你的婚事真的耽搁不了了!”
王肩山解释,原来马家近日结识了一位大人物,在他看来,以这位大人物的身份就算不能彻底解决,也应该能给与银碗寨一定震慑,而想要和这位大人物攀上关系唯一的办法就是和马家结成最亲密的亲戚,也就是他的儿子娶马景的女儿马婷君。
至于王负剑有惊鸿派这层关系,惊鸿派实力虽强大,但毕竟山高路远,鞭长莫及,在谪水城这种龙蛇混杂之地很难发挥出什么影响,那位大人物就不一样了,在谪水城地位颇高。
王负剑好奇:“爹,我们区区神族,社会的边角料都不如,那马家如何攀上大人物?”
王肩山欣喜又有些不是滋味道:“那大人物看上了马婷君,欲破例收她为徒,对于神族的身份,大人物一开始便知道。”
短短数语让先前对马婷君不怎么在意的王负剑很是好奇,在惊鸿派的他太知道神族之难了,纵使天赋纵横,一旦被发现是神族要么左防右防,要么无视不理,鲜有能像老师福过那样不遗余力,视如己出般付出,他不禁寻思难不成那大人物也是这样的人?又或许马婷君的天资已到了可以让人无视其神族卑贱身份的地步?和他比如何呢?
年轻人多爱较劲,王负剑自认为如今的天资已经够令人咋舌的,难道马婷君还在他之上?要知道她还要小一岁,只有十六啊!
带着这样的好奇,王负剑渐渐入眠,他睡得香甜,王肩山从屋外确认后,趁着夜色出了小院。
床上,睡梦中的王负剑不断舔舐嘴巴,实在是因为醉仙居的酒菜太让人流连忘返,色香味俱全自不必说,关键让他浑身力量充沛,星能洪猛,尤其刚吃完那会儿,王负剑感觉自己似乎一跃进入五阶的全盛之姿,只是这种全盛之姿随着饭菜的消化渐渐退去,到这会儿已不剩什么。
之所以会这样,王负剑猜想多半和万神策有关,他饥肠辘辘时星能下降,直至全无,可当饱腹,尤其食用美味佳肴入之时,星能全盛,甚至提高一个到数个档次,谁让那位万神策的恐怖无边著者是个吃货——美食家呢。
次日一大早,王负剑还在睡觉就被王肩山强制叫醒,让他好好拾掇下,注意形象。
王负剑刮刮胡须,梳理头发,洗漱完毕,吃过早饭,穿上父亲准备的新衣,整个人精神不少,按照王肩山的要求,王负剑把两把剑收起来,用布包裹上,否则看起来不像提亲,而像上门砍人。
锁上门,父子俩一个抱着裹布,意兴阑珊,一个挑着扁担,兴高采烈,出发下聘。
王肩山也穿着一件新衣裳,紫中带红,很是喜庆,扁担两头挂着两个箱子,里面装着满满当当的聘礼,有上好的绢布,精美的首饰,崭新的银两,上好佳酿以及一瓶星能液等,总价值超过200两,本来他只准备了100两,奈何竞争太激烈,别人甚至有千两聘礼的,他怎么也不能太寒酸。
走到街上,王肩山仍觉得不够排场,又买了几件聘礼,租了一匹马绑上大红花让儿子骑上,王负剑马术不精,羞耻又紧张地骑在街道上,惹得不少路人侧目,猜测今天哪家公子有喜事,在哪找的这么壮的挑夫,而通过高拔身材认出父子是神族的,忍不住啐几口,煞是晦气。
相较于王家的偏僻,马家所在的位置要稍好一些,院子则要大了整整几倍还要多,今天马府张灯结彩,王肩山大老远就看见在门口等着的马景。
“我说亲家,看来咱们心有灵犀,你怎么知道我今个一大早要来?”
马景皱眉,看了看欢喜的王肩山,又看向马上的王负剑,意识到什么,没有声张,笑着请二人入府。
王负剑感慨,相较于他们家的破败,人家这才叫家,家大院宽,干净整洁,,富有生气。
马景和王肩山寒暄,让一个妖奴下人带王负剑去找自家女儿,王负剑刚一走,马景的笑就淡了下去,他给老朋友奉了杯茶道:“肩山兄,有件事我对不住你,你得原谅我!”
见他如此大礼,王肩山摸不着头脑:“你我之间何用说这些?兄台有话直说,今日是儿女大喜之日,只要不是悔婚都行!”
马景站起身,绕过茶几,双手将茶杯奉上。
“可正是此事……”
王肩山没有接茶,也没有看这位生死之交,他望向门外,眯起眼,高硕的身体平静而深沉,幽声问:“却是为何?”
“唉!”
马景重重叹了声,“只因那位大人物不允君儿心有旁骛,身有郎伴,以免耽搁君儿修行,否则大人物就不收君儿为徒!此事我正要告知你,没想到今个你却先来了。”
王肩山双眼失神,全然没了先前的光彩:“所以今个贵府张灯结彩并非为我父子准备?”
马景颔首:“今天是君儿拜师之日。”
王肩山语气缥缈:“那我的小剑呢?”
“这——”
马景语塞,连连叹气,“君儿应该会给他一个交代,她二人的婚事只能日后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