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府衙外面还好,可里面的布置却是阴森至极。
刚入其内,就仿佛置身地府,光线非常昏暗。
而四面墙壁涂满各种诡异难懂的图案,周围烛台的几盏蜡烛只能勉强看清环境。
此时的阎公已被五花大绑,押至堂前跪下,一言不发。
“草民郑幽,拜见县……县老……爷!”
郑幽正要拱手行礼,却被眼前的一幕看的愣在原地。
明镜高悬的牌匾下,是一道脸色铁青如尸,极其魁梧的身影。
那几乎能当被子盖的黑色官袍上,绣着几只狰狞异兽,看起来是由很多层不知材质的皮缝制。
头上戴着的官帽,则像是用白惨色的颅骨雕刻而成,胸前环着密密麻麻,弹珠大小的浊黄色圆珠,左边那只粗大的手掌下,更是垫着一块油光发亮的血红色软肉。
乍一看,这身打扮怕是与地府的阎罗也一般无二!
“放肆,不过一介草民,见了本官却为何不跪?”
台上的县令抬了抬眼皮,嘴里发出的声音却是比门外的鼓声还要响亮。
“跪下!”
周围衙役齐声一喝,整个衙门都有些抖动。
“启禀大人,草民有功名在身,按照朝廷律法,见官只需稽首行礼!”
随着话音落下,郑幽也朝着上方之人拱手弯腰。
此话一出,阎公却是难以置信的转头看了他一眼。
“功名?汝可有凭证在身?”
县令摇头晃脑,深黑的眼眸中透露着寒芒。
“自是有的,还请大人过目!”
郑幽从怀里掏出一根通体透白的长条牌子,交给迎面走来的方脸男子。
方脸男子在接过此物后转回书案前,恭敬递给县太爷。
“嗯,确实是朝廷颁发的牙牌!既然这样,那便免去你的跪礼了!”
县令端详片刻,在确认完后,便将此物朝前一扔,稳稳的落了在郑幽的手上。
“多谢!”郑幽再次拱手。
“秀才公,你因何事击鼓鸣冤?”县令问道。
“回大人,就因为此人当街行凶,欲要杀我,草民走投无路,只好来县衙求县令大人做主!”郑幽解释道。
“放你娘的狗屁!”阎公面红耳赤,扯着嗓子喝骂。
“公堂之上,岂容你污言秽语,来人掌嘴!”
方脸男子面色一沉,朝着下方的衙役说道。
随即,公堂前的一位壮汉走了出来,走到阎公面前,抡起蒲扇大的手掌便要扇去。
“且慢!”
阎公自不会坐以待毙,他立刻破开身上的麻绳,站了起来。
“贼子好胆,居然敢在此地逞凶!”
其余人可不管这般,见犯人当着县令的面挣脱束缚,便要动手拿下。
可这时,堂上的县令却缓缓开口了。
“堂下之人,你有何话说?”
他上下打量着阎公,表情颇耐人寻味。
“回县太爷,老朽乃是渢螭仙姑座下五老之一的阎公!”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严声说到。
“渢螭仙姑……”
此言一出,其他人都是一头雾水,只有县令和他身边站着的方脸男子面露恍然。
“既是仙姑座下五老,那就不必刑罚加身,本官便免去你刚才的妄语之罪!”县令点头道。
“多谢大人!”
阎公拱手,接着用十分阴沉的眼神看着郑幽,咬牙道:“此子杀我妻,毁我家产,实属罪大恶极,还请县令大人为老朽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