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不是说本公子乃是天生的绝命相?既然横竖都是死,倒不如做些善事再死!”
郑幽满不在乎的摆摆手:“本公子心善,见不得人间惨剧,只想死之前做些好事,不留遗憾,这种舍生忘死的精神,像你这贪生怕死的道人是不会明白的!”
“贫道贪生怕死?贫道会不明白?你你你……”
阐清子脸都被气得变形,怒喝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
郑幽冷冷一笑:“你这道人,整日说顺应天命,顺应天命……若真的顺应天命,那受人香火的山君又岂会做夺人性命的逆天之事?”
“只是那个孽障存了色心,这等昏悖,注定成不了大道!”阐清子冷声道。
“大道大道,你就想着自己的无为之道,若是观人间疾苦便可通仙,那这世俗之人个个都是仙神,若是只会顺应天命,那些混吃等死的懒人,个个都精通大道!”郑幽眼神逐渐凌厉。
“混账,这等歪理邪说,也就出自你这等浑人之口!”阐清子脸色变得难看。
“我浑人?呵呵……我看你这道士游历世间这么多年,别的没学会,只学会当个缩头乌龟,只学会自欺欺人!”郑幽冷冷一笑。
“你……”
“什么狗屁天命,你倒不如视我为天命,说不定哪天我得了大道,还能念在今日的恩情,帮衬你一二!”
“大言不惭!痴人说梦!”
“道长,浊世红尘,你这般清高,是悟不出什么的,我劝你还是早点回道观去,临死前说不定还能混上个观主,颐养天年!”郑幽讽刺道。
“贫道之事,又岂是你能懂的?”
多年的理念被否,导致阐清子气得面红耳赤,但说话的语气外厉内荏,已然没什么底气。
“行了行了,相识一场,也不必做的这般难看,郑某只是一俗人,说了一点拙见,请道长勿要着相。”郑幽拉起乔妍的手,向外走去:“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
哪怕外面现在风雨交加,哪怕身旁女子不是人,这个地方他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等等!”
阐清子忽然叫住了二人。
“何事?”郑幽回头看着他。
“姑娘,贫道不白吃你这顿饭!”
阐清子手中扔出一枚洁白玉佩:“你肉身放在此地不会腐朽,所以最好别动。此物乃是上好的养魂之物,小居士带着身上,这姑娘就可以不受约束,随你离开这座庙宇!”
“养魂之物……”
感受到身旁女子的渴望,郑幽微微一笑,向阐清子道了声谢。
但这道人此刻的心情极其低落,一言不发的躺回草垛中,蒙头睡觉,只留下个背影对着二人。
“多谢道长!”
乔妍微微一礼,与郑幽一同出了大殿。
此刻的院落外,一片漆黑。
除了天空时不时闪过的雷鸣,能勉强看清楚环境,别的时候可谓是伸手不见五指!
所以当离开大殿的那一刻,郑幽立马就有些后悔了。
可既然已经出了这个门,他自然是不会想着再回去。
“公子,奴家知道还有一处地方可以休息,您且随我来!”
乔妍说着,便主动牵起身旁男人的手,向后院跑去。
郑幽与阐清子的对话她都在旁听,对于这么一位仗义出手的男子,她心中自是感激不尽。
这或许有一部分是因为郑幽俊俏的面容,但更多是被他那古道热肠的性格所吸引。
二人迎着风雨一路小跑。
直到一处矮屋下,方才停住。
刚一到此地,郑幽就觉得比前院的大殿要阴冷许多。
“公子,小女的尸身就埋在那颗槐树底下,所以此地会比……”乔妍面露歉意。
“没事!”
郑幽毫不在意,随后推门而入。
入眼是一张整洁的床铺和几个柜橱,除了有些许阴冷和潮湿以外,没别的问题。
“对了,那山君的本事如何?”郑幽忽然问道。
“这奴家倒是不太清楚,只是听他自诩过,是什么……玄境之下第一人!”乔妍想了一会说道。
“玄境之下第一人……呵呵,倒是有点厉害!”郑幽淡淡一笑。
“公子,奴家之前说的话绝对算数,您可一定要救我母亲出来啊!”听他这么说,乔妍的脸色顿时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