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伯听后,紧张的神情慢慢平复下来,转身看看苏荣,征求他的意见。
苏荣不以为然,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安慰苏伯等人:
“我们既然安分守己,就不用担心。再说他们措辞是来请,就不会有事。”
苏伯还是不放心,要差阿仲跟随。
苏荣告别苏伯、灵儿后,两人便和衙役出门。
县衙在另一条东西街上。但两位衙役领着苏荣两人没有走前门,而是径直走后门,然后七拐八拐走进一间相对隐蔽的书房。两位衙役请苏荣进门后,便示意阿仲一起退出门外,掩好门。
书房装修古朴简单和朴实。一个木长桌,两把坐椅,窗台旁边上的几个盆景。正墙上挂着一幅行书字对联:“清心为治本,直道是身谋”。桌子上有笔墨纸砚,一摞书本整整齐齐。字联旁边站着一个人,面墙背对着苏荣。
此人头戴二梁乌纱帽,身着青色常服,上绣有鸂鶒图案。银色带,佩药玉,黄、绿、赤织成练雀三色花锦绶,下结青丝网,银绶环。苏荣看穿着打扮就猜个七八分,此人应该就是找自己问话的黄岩县父母官---新上任的知县。
苏荣清清嗓子,拱手行礼道:
“苏荣,见过县太爷!不知县太爷唤草民前来有何事?”
只见那县太爷听后慢慢转身,然后面带一丝诡异,阴阳怪气的说道:
“贤弟,您近来可好?”
声音好熟悉,谁呢?苏荣抬头过目,然后忍不住惊愕。原来,这个新上任的知县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在曾宅喝茶谈道的那个文弱书生----汪汝达。
苏荣见了摇头暗笑,瞬间感探世间真是机缘巧合。清清喉咙,郑重其事的道:
“草民苏荣,不知汪兄便是我黄岩县,新上任县太爷!苏荣失礼、失礼了!大人不记小人过,赎罪!”
“哈哈哈,非也,苏贤弟见外了!上任前,我在黄岩县私访两日,考察下民情风俗,有难言之隐而故意隐瞒身份,这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要说赎罪,也是为兄失礼在先。望苏贤弟莫要怪罪!”汪汝达笑答道。
苏荣见王如达没有官架子,彬彬有礼平易近人,依旧和自己称兄道弟拉近距离,心里不免轻松起来。两人又是寒暄一阵,然后苏荣问道:
“汪兄差我来,恕苏荣愚钝不知兄意,请问汪兄有何吩咐?”
汪汝达收起微笑,正容亢色,问道:
“今日我黄岩县的仓头街,发生的人命案,贤弟可曾听说?”
“略知一二,但不知其详……”苏荣回答道。
汪汝达侃然正色,把案情一五一十的说给苏荣。这与灵儿打听到的消息出入不大,只是更为详尽一些。苏荣听完后仍疑惑不解,问道:
“苏荣对崔氏的死深表惋惜,也对案情大体已有了了解。但是,唤我而来和这命案有何关联?苏荣愚昧,还请汪兄明示。”
苏荣说完,眼睛盯着汪如达,等待着答案,解除自己心里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