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样的先生一定是一个威名远扬的勇士,我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殊荣得知您的姓名呢?”
艾伦在头颅落地的时候,就已经看清这并非自由之手的一员,故而大胆断定此人是怀揣着善意来的。猜错了也无妨,以他身上那可怕的压迫感,要杀死他们一行人不过是动手的事情。
“只是一个看不惯这座城市的无名氏罢了。”
方延说着自顾自的坐下,打量了一眼艾伦画在地上的大致战略图。随手弹走上面的一枚石子,说道:“这边已经被我杀光了,所以也就不需要那么多石头来表示他们的动向。沿着此处走吧,一直走到城外去,你们还太薄弱了。你们的精神我很欣赏,我再送你们两句话。”
“什么话?”艾伦知道眼前的无名氏没必要骗他,那么说的话就有可取性,若是这片地方的骑兵全部被他绞杀,那么这人的实力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朋友要多,敌人要少。记住吧,这次不收你们费用了。”
说罢,他就几个纵跳间,消失在夜色中。
艾伦等人面面相觑,疤脸队长低声问询:“头儿,要不要信他说的话?”
“走吧。等援军来就是死路一条。”艾伦点点头,各队长明了他的决定,率领手下往包围缺口赶去。
艾伦默默地咀嚼方延留下的话,和亲卫们一同前行。
就这样,一场惨烈的奴隶解放行动以两败俱伤的结局画下今夜的句点,但无数次的可能又于第二天的太阳升起。
……
当方延回到房间的时候,格瓦纳睡在柔软的大床上,她的手还紧紧攥着那张布匹,脸上的表情时好时坏。
骑刀被方延留在了某个尸体的身上,身上一点血也没有被沾染。因此他的姿态,与初进房间的模样别无二致。
他小心抽走格瓦纳手里的布,为她盖上被子后,躺回沙发上休息。
一夜无话。
清晨时分,女佣在方延摇铃的十分钟后,端着餐盘款款而来。她推开房门后,方延就主动与她解释说:“不好意思,火灾发生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事情,导致你们的窗帘破损了一处。”
说着,他从钱包里掏出三枚银币,继续说道:“损失我会赔偿,这是窗帘、昨天和今天的费用。剩下的就当你的小费吧。”
女佣将餐盘放到屋内靠墙的餐桌上,紧张地把钱放进围裙的口袋,激动却又能保持优雅地退离房间。
格瓦娜经过昨天的事情,变得没有那么拘束了。方延也搞不懂是自己那番话还是因为自己没有她想象中的般禽兽所造成的,总而言之是一个好兆头。
她与方延面对面坐下,但没有用餐,只是低头看着餐盘,好似内心在做什么决定。
方延叉起最后一块面包的时候,格瓦娜抬头说道:
“您教我吧,教我怎么样才能把世界变成您口中那样。我明白我这个请求很无耻,能改变这种世界其他的什么也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