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先去踩点吧。”
方延顺着人行道一路往西走,在能看到手工业坊的时候找到了一间供工人晚上消遣的酒馆,招牌上写着——“乔克妈妈之家”。
他推门而入,店内的白天生意冷清,除了一些闲散的人在店里有一口没一口的沉默饮酒,就再也见不到其他人了。
老板很符合她的店名,是一个身材丰满,头上绑着碎花头巾的中年女人。
她托着餐盘走到方延的座位旁,热情的把菜单放下,招呼道:“这位先生真是面生,您需要什么就招呼我一声。这是本店的菜单,我推荐我们家的蜂蜜烤肉和玫红葡萄酒的组合套餐,只需要三枚银币的价格。”
乔克妈妈很贴心的直接帮给方延换算好汇率。
方延扫了眼菜单,随后笑道:“您随意吧。”
得到订单的乔克妈妈扭着腰离开了,在等待的时间里,方延四下观察起在此地生活的人。
首先是柜台上的醉汉,穿着肮脏的马甲和沾染了些许酒渍的条纹衬衫,头上带有报童帽,一副工业时代中期的底层工人的打扮。
另一个应该是他的同事正打算扶着醉汉离开。
方延叫住了他们俩,邀请他们与自己同坐,然后叫来乔克妈妈为二人上了一杯啤酒。
“先生,您找我们这样的人有什么事情吗?”
还没喝醉的同事抱有警惕心,而喝醉的那位醉汉直接抓起桌上的啤酒,一股脑的饮干了。
他畅快的吐了一口气,对方延表示感谢道:“先生,您可真是个阔绰的先生,不论您找我们有什么事,我们都愿意在能力范围内为您提供帮助。”
方延搬出车上那套说辞,面前的两人纷纷脱下了自己的帽子表达敬意。
醉汉同事说道:“我早应该猜到的,您的手指如此修长,不是弹钢琴的就是玩弄文章的雅客呀。您需要什么素材,我们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么你们能告诉我关于伊斯坦·阿克的事迹吗?报纸上说的是否属实。”
方延掏出纸笔,假意要记录他们的话。醉汉后悔刚刚说了大话,叹了口气,说道:“如果您是外来的人,那就请让我们看看您的那张银黑卡吧。”
等到方延露出了银黑卡之后,二人才松了一口气,低声说道:“我同您说,但您可别对外宣传。上面的老爷见不得阿克有好的事迹被唱诵。”
“您说吧,我绝不会外传的。”方延保证道。
“伊斯坦·阿克是我们这远近闻名的好孩子,她出生的地方就是距离这里三条街的一所孤儿院。阿克的父母死于疾病,具体是什么疾病我不能告诉您,请您原谅。”醉汉说道。
方延飞快地在纸上记录,一派作家的模样,催促道:“还有呢?”
“她父母所得的病乃是一种劳作病,实不相瞒,我们也同样有这样的症状。每月得花大半工资才能供养的起这种药,阿克见到我们大把的花钱出去,想要为我们减负,于是研究起炼金术。”醉汉似乎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的同事立马接上:“没过多久,阿克就仿制出专治此症的药来,用差不多三分之一的价格都兜售大家。久而久之,就没有人再买店面里的药了。”
“所以最后终究纸盖不住火,她就被冠上了无证炼金和兜售假药的名头?”方延补充道。
二人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