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矾油吗？”方延问道，“就是把绿矾石放进曲颈瓶里，将加热的气体蒸馏冷凝后得出的液体。”

“你说的是不是蚀刻之油？”阿克摸着下巴，在脑海里模拟了一下方延口述的实验过程，带有狐疑的问道。

“蚀刻之油……”方延内心有点无语，当时让史官从硫酸、矾油和蚀刻之油里面三选一记录，他本以为能沿用至今的称呼是硫酸或者矾油，没想到最终选的是蚀刻之油这么一个中二的名头。

“对，是它。”他实在是无力吐槽，遂点头承认，“你应该知道吧？我记得这是炼金术师的基础。”

“什么基础？这是中阶内容了已经是。”阿克为此鸣不平，“当然会啊。不过你有原材料吗？”

“不，我有成品。我需要你给我打下手，然后尽可能的记录下我说的知识点。”方延边说边从龙皮袋里掏出一枚魔力炉。此时的魔力炉因为长久未填充魔力而光芒散尽，只能从窥视孔中看到一滩液体在其中流动。

作为魔力炉的作者之一，方延自然知道这个液体是什么。为了满足魔偶内置能源的需求，当时他参考了现实世界的电池，再加以魔改后才制造出这么一个东西。

众所周知，电池能够储能依靠其中作为电解液的稀盐酸，而这个盐酸也可以用硫酸来替代（盐酸生成需要浓硫酸作为前置条件），魔偶研发时战争已经步入了白热化，需要即刻投入战力，因此方延为了求快，连稀释都没有进行，直接用的浓硫酸。

“你也会炼金？”阿克狐疑的打量了一下眼前人高马大的方延，“好吧，要是发生器具损坏的话就全权由你负责报销。”

“那当然。”

“走吧。”

二人一同来到位于主宅后方的荒地，那里最新建起了一栋石头与瓦片搭起的简易房屋。阿克把锁打开，示意方延放心进。

阳光透过门框射入屋内，一张宴会桌置于房屋中央，而桌上摆有各种标准的化学器械。屋内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射入的光束中基本见不到飞舞的颗粒。

“我好不容易有一套标准的器具，你可别全给我弄坏了。”阿克把锁挂在门把手上，一副不信任方延能够做好炼金实验的样子。

“这玩意我比你还熟。”方延随手把魔力炉放在桌上，拿起一件烧杯说道，“你就放心吧。”

“懂人心、会军事、武力强，还会炼金，你以为你是谁啊？炼金学之父，塔斯丁大帝吗？”阿克毫不留情的讽刺道。

“什么鬼炼金学之父，那炼金学之母是谁？”

方延又一次听到让自己震撼的称号，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古怪的称呼。他的表现很快就引起了阿克的鄙视。

阿克不屑的说道：“伊利亚大师啊，你连这两位都不知道，还敢说自己会炼金术。”

方延本想说我怎么不知道，但还是嗫嚅了几句吞回去了，只能解释道：“我是野路子。”

“我也不说什么了。”阿克想到买新设备花的并不是自己的钱，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你要我这个助手做什么？”

方延回忆了一会，说道：“帮我去弄点炉灰回来。”

“炉灰？”阿克心中纳闷，她从未听说过有药剂或者是溶液是需要加入炉灰的。既然同意担任助手，她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就往住宅里走。

方延等了半小时，阿克提着一小桶炉灰回到实验室内。

“开始吧。”方延为自己戴上简易口罩，穿好护目镜，隔着口罩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