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要你的龙血仆人。”方延继续说道，“你的掘地虫仆人。”

“遵从您的意志。”

赫尔佐格将那个领路的掘地虫唤来，随后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它的头上滴下三枚血液。

血液接触到掘地虫的一瞬间立即融入它的虫壳内，它惨叫一声直接倒在地面，不断的抽搐。

属于掘地虫的粘液不断地从它的甲壳缝隙中流出，它的模样也开始逐渐变形。

首先是它的六只足，下两对逐渐融合在一块形成人类的腿，随后它的甲壳也不断的破损，惨白的肌肉光秃秃的露在空气中。这样的疼痛使得它不断的发出嘶哑的悲鸣，但一切都是徒劳，龙血的改造还在继续。

虫子化形的模样似乎被赫尔佐格有意调控，越来越趋近于人型。

不管虫子的原生结构与人类的器官有着什么区别，它都在被不讲道理的龙语魔法与龙血的双重操控下变成类人生物。

待到掘地虫悲鸣不出声，面上的虫壳逐渐褪去，露出人类的面孔，这番进化终于结束。

掘地虫原身性别是男性，但赫尔佐格有意让它成为一个能在视觉上讨好方延的存在，故而强行塑造成了一名可爱的女性形象。

这种别扭的雌雄同体散发着神父难以抗拒的美丽。

“人类的贵族都好这一口，这样应该能使陛下满意。”

赫尔佐格有些得意的回想着他所见到过的事情——一名神职人员带着一个俊美的小男孩进到地下室，一个秃头的贵族带着一个宛如女性般柔美的男伶进入房间……这些种种已经在它长达700年的生涯里见过无数次。

等到掘地虫再度苏醒，他没有犹豫的对着赫尔佐格单膝跪下，浑然不顾自己现在衣不蔽体，他的声音不再是虫鸣，而是雌雄难辨的声音：“感谢主人赏赐，请您赐名。”

“这位陛下，才是你的主人。”

赫尔佐格险些被吓得肝胆俱裂，赶忙为表明自己的态度，慌慌张张的朝着方延跪下。

“陛下，请您施舍您的恩典，为我命名。”

掘地虫虽然生而为虫，但脑子却不笨，他看清眼前的情形，立即随着赫尔佐格一同向方延跪拜。

方延冷漠的撇了一眼这个雌雄莫辨的掘地虫，又看向一旁跪地的黑龙，开口质问道：“为何你要将他变作这样。”

“为了您能更方便的使唤他，我的陛下。”

赫尔佐格明白自己或许闯了大祸，眼前的陛下并不喜欢这一类的人。三百年不曾回忆起此人的恐怖，他居然忘却了这位艾格之王与贵族从来势不两立。

他冷汗直冒，几乎被抽走脊骨，颤颤巍巍，胆寒不已。

“没有下次。”

方延留下这句话，走到掘地虫面前，仔细端详了这幅面孔。

他有着紫色的瞳孔，细细看还能看到虫类的复眼结构；鼻子小而挺翘，但见不到上面的一丝毛孔。远远看去确实娇美，但在方延眼中看着就像是一种由变形怪拟态出来的拙劣人类。

“你能做什么？”方延问道。

“我能操控掘地虫，我还能指使它们办事，决定它们的生死以及控制数量或者让它们繁衍。陛下。”

掘地虫赶忙将自己所能做的事情一股脑的告诉了方延，生怕再晚一秒，自己就会和同类一样变成两节。

“那你以后就叫阿罗曼·苏格尔吧。”方延简单的为他取了名，又问道，“现如今还有多少掘地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