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救人!把阿克大人的药剂给他们灌进去!”
“水煮过的绷带,给他缠上!”
“妈的,这个发烧了,快给他吃下去柳树皮粉末。”
当索罗恢复意识的时候,耳旁传来了繁忙而嘈杂的人员走动音。他挣扎着抬起眼皮,入眼的是土黄色的油布顶,自己身上已经缠上了白色的绷带。
“亚瑟……亚瑟队长怎么样了。”
他对自己身处的位置并不陌生,在对哥布林讨伐战的时候,他就在此地躺了三天。他借着一个医护兵擦肩而过的时机,一把抓住他的手,问道。
“索罗副队长,亚瑟队长他现在正在手术室,由方延大人亲自操刀。”
“是吗……”
听到这话,他终于放心,身上的疼痛如潮水一般袭来。
手术室内。
方延手持刀具,稳稳当当的取下刺入亚瑟肩头的箭,又将背上的箭剪断抽出。
“清洗创口。”
方延对一旁的阿克下令道,她讲破魔药水洒在亚瑟逐渐溢出的伤口上,再度露出骇人的箭孔。
将伤药敷在创口处,再用绷带缠紧实,确保创口的鲜血不会继续不要钱的往外沁,方延这才按下心来。
“这样一来就不会持续恶化了。”方延边脱下手套边自言自语,“这种条件下,能活下就看命了吧。”
尽管有着魔法版青霉素,但受到如此伤势,方延也不能保证亚瑟能不能活下来。
“血债血偿。”
他沉静的看着手术台上的亚瑟,轻生念叨道。即使他面上的表情风过无痕,但阿克感觉自己如坠冰窟,呼吸都仿佛凝滞。
“让医护兵照顾好他。”方延侧头对阿克嘱咐道,“这次事件必须血债血偿。”
说完就没有半分停留,大跨步的出了手术室。
因为落后的医疗环境,方延下令任何人不能靠近手术室五十步之内。于是在五十步以外,一圈又一圈环满了翘首以盼的士兵们。
方延望着他们的眼神,从中读出了许多意味,更多的是无可压抑的愤怒。
他平静如水的走出了人群,每个人却都感受到他身上滔天的怒火,宛如一头巨龙自巢穴中睁开了双瞳,张口吐出足以融金锻铁的龙炎。
所有人都明白了自家领主的心意,匆忙的散开,征求以最快速度来做好备战准备。
当晚,军官进到兵营之中,为众人分发了纸张。
“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回事了。我们的亚瑟队长、索罗副队长以及众多老兵遇到了敌人可耻的袭击。倘若有怯战的、独子的,领主大人不会逼迫你们参与这场战争,这是申请书也可以是遗书,你们识字的可以互相帮忙。接下来的两天,是探亲还是返回营地训练,皆由你们。”
军官说完这些,将自己的那份书写工整的纸张拍在桌上,转身离开了众士兵的营地。
识字的人凑上前一看,上面端端正正的写着一句话。
“保家卫国,死而无悔;尽忠尽孝,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