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当时到底在想什么?该不会想拿弘晖和纯元相比,看胤禛更爱谁吧?
现在仔细想想,还真有可能是这样,杀这个害那个,原主和甘丹珠也因为弘晖的死被迁怒,遭宜修陷害,可宜修始终舍不得动皇帝。
破案了,宜修绝对是个疯批恋爱脑。
想得有点多,苗嘉卉心里直发毛,于是先去找了好姐妹甘丹珠。
“下着雨,去她那里做什么?尝尝新做的藕粉桂花糖糕。”甘丹珠把点心碟子往苗嘉卉面前推了推,“别忘了,咱们给她安排请太医时,她可是神气得不行,觉得自己医术天下第一,还学福晋在贝勒爷面前装贤惠。”
苗嘉卉没有动糕点,仔细斟酌用词:“福晋有孕,她肯定心里不自在,我想去看看她的脸色。我心里难受,但是看到别人比我更难受,我会舒服很多。”
“啪!”甘丹珠狠狠拍了下桌子,“你说得真对,与其自己在这儿难受,不如去看别人难受。咱们这就去看看她难受的嘴脸。”
甘丹珠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半刻钟后,两人到了荷华苑门前。
大丫鬟剪秋迎了出来:“见过侧福晋、庶福晋,我们侧福晋要照顾大阿哥,没时间待客,请两位改日再来。”
甘丹珠冷哼一声:“那拉侧福晋和福晋真是亲姐妹,托词都是一样的。”
苗嘉卉问:“那拉侧福晋还是不愿意请太医来荷华苑吗?我们只是来提醒下那拉侧福晋,福晋有孕,贝勒爷除了让府医值守,还请了两个太医,都留在了倚梅院。”
即使性子稳重的剪秋,听到这个消息也大惊失色:“苗侧福晋、甘庶福晋稍等,奴婢这就去回禀那拉侧福晋。”
甘丹珠疑惑:“难道她还不知道福晋有孕的消息?”
如果真的一直有人隐瞒消息,那还能说得过去,不然宜修就是拿弘晖的命做赌注,自私到家了。
剪秋再次出来,将两人带到了偏厅。
“多谢两位妹妹前来告知。”
宜修穿着素色便服,头上也没戴几件首饰,温婉的脸上带着深深的疲倦,完全没有了平时雍容尔雅的样子。
可怜天下父母心,看来弘晖的病真的很麻烦。
谁知她接下来的话,让苗嘉卉收回了之前同情的话,宜修是真的虚伪自私。
如果不是不想诅咒小孩子,苗嘉卉真想送她两个字—活该。
宜修面露难色:“弘晖身边离不开人,能不能烦请二位妹妹,带剪秋去倚梅院说明情况,让贝勒爷拨一个太医到荷华苑。”
听起来像是对她们低头,其实处处是陷阱。
心直口快的甘丹珠根本不惯着她,阴阳怪气道:“我们是你的丫鬟吗?呼来喝去的。这里是荷华苑,贝勒爷又不在,你再装大方,也没人欣赏。虽然和苗妹妹相识不久,但和那拉侧福晋也做了好几年的姐妹,对彼此也算了解,您想哭就哭吧,别打落牙齿往肚里咽。”
说完,朝苗嘉卉使眼色,上啊,还等什么。
苗嘉卉却只说了一句话:“我们和剪秋去,一定能请得来吗?到时耽误了大阿哥的病情,谁来担责?”
宜修垂眸轻揉手腕,语气平静:“贝勒爷向来疼弘晖,一定会分派太医来看他,麻烦二位妹妹了。”
行,你清高,你大度,到时别哭就行。
本来苗嘉卉想救弘晖,一是因为稚子无辜;二是自己可能会怀孕,弘晖如果死了,宜修肯定杀疯。
她还想让纯元好好生孩子,最好生个儿子,到时宜修的注意力肯定都在纯元身上,自己如果真的揣娃了,就能夹缝里求生。
等下次选秀,年世兰进府,会更热闹,她也更不惹眼了。
穿越后宫第一目标不是争宠,而是活着。
苗嘉卉望着宜修冷淡的面容:“那拉侧福晋,你真的确定让剪秋去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