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眼里闪过复杂之色:“哎,太子虽然高傲,但那些罪名……”
“重要的不是罪名真假,而是皇上觉得是真的,那就是真的。妾身知道王爷与太子兄弟情深,待太子回京,定然会劝说他向皇上请罪,挽回君心。但王爷要记得,太子已经不是太子了,他只是王爷的二哥。”
苗嘉卉眼神澄净,仿佛真的认为他必然会为太子求情。
她这么认为,那其他人会不会也这么认为呢?
胤禛又记起苗嘉卉说得那十六个字—诚孝皇父、友爱兄弟、谨慎敬业、戒急用忍。
他如梦惊醒:“二哥,他是我的二哥。”
苗嘉卉见他懂了,便叹了口气:“听说皇上下旨时痛哭,没想到王爷也这般心痛,子肖其父,皇上和王爷都是重情之人。如果太子肯舍弃高傲,向皇上请罪,皇上应该会原谅太子吧。”
胤禛却觉得太子不会主动请罪,太子放弃尊贵骄傲,那就不是太子了。
他觉得还是不能心急,应该好好斟酌接下来该怎么做。
很快御驾回銮,告祭天地、宗庙、社稷,细数太子胤礽诸多罪状,废其太子之位,圈禁咸安宫。
随后,康熙病倒罢朝,宣胤祉、胤禛、胤祺(三、四、五)入宫侍疾。
康熙躺在龙榻上,斜睨向三个儿子:“朕听说你们三个屡次去咸安宫探望胤礽,是想做什么?”
胤祉和胤祺不敢说话,胤禛如实回道:“儿臣怕二哥太过伤心,做什么傻事。”
康熙面露讽刺:“他能做什么傻事?醉酒笙歌,夜夜快活?”
胤禛面不改色地说道:“汗阿玛所陈罪状二哥以后皆可弥补过错,只一样生而克母,痛彻心骨,无可挽回。”
康熙忽然沉默了,半晌才说了句:“朕累了,你们先回吧,戌时再来。”
等乾清宫静默下来,康熙目视前方,眼眶湿润:“皇后,是朕的错,没有教好保成。”
出了乾清宫,胤祉悄悄扯了胤禛和胤祺的衣袖,将他们拉到无人处。
胤祉有点得意:“四弟,五弟,我说得没错吧。汗阿玛还是心疼二哥的。”
胤祺点点头:“汗阿玛平时最疼二哥了。”
胤禛没有说话,心道,刚才在乾清宫你怎么不敢说这话?
胤祉又摆出兄长的架势教训胤禛:“老四你也太胆大了,什么话都敢说?”
胤禛不软不硬地顶了一句:“在汗阿玛面前,有什么可欺瞒的?”
胤祉被噎了一下,也不计较,说道:“我今日有事,顾不上给二哥送东西了,你们帮我和二哥说一声。”
胤祺老实点头应了:“知道了,三哥。”
申时,胤祺和胤禛来到咸安宫,却被守卫拦住了。
胤禛听了守卫的理由,脸色难看:“大哥不让我们给二哥送东西,为什么?”
守卫恭敬回道:“皇上早有旨意,咸安宫由直郡王监管,今早直郡王下令除了日常用例,不许任何东西送进咸安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