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没有说话,却是苗嘉卉怒拍了下椅背。
“乌拉那拉氏宜修,前有重病不请太医,后被当借口脱罪,你不配提弘晖。”
柔则坐在主位上,被打击得头晕目眩,但还是开口替宜修说话:“苗妹妹,太医的事是我的错。现在还没查清楚事情真相,怎么能轻易给宜修定罪?”
胤禛扶额,柔则真的过于纯善了。
他提醒道:“剪秋不在这里了。夏刈会让她开口说实话。”
宜修大惊失色:“王爷,屈打成招的口供怎么能令人相信?”
柔则神情痛苦,咬牙附和:“万一是剪秋受不住严刑拷问,胡乱认下罪名,岂不是冤枉了宜修?”
胤禛终于看明白了,柔则不是没看清楚宜修的真面目,她是选择了乌拉那拉氏家族。
他心里满是失望,难道乌拉那拉家比她自己的孩子还重要吗?
苗嘉卉冷笑:“弘晖长大后,说不定会被派大理寺和刑部的差事,不如先拿这件事练练手吧。不知道那拉侧福晋是希望他查出真相,还是希望他能力有限查不出个所以然呢?”
宜修脸刷地白了:“弘晖年纪还小,又是男子,怎么能参与后院之事?”
苗嘉卉面露讽刺:“大理寺不受理后院出事的案子吗?”
宜修继续挣扎:“后院之人皆是他的长辈,他……”
苗嘉卉打断她:“嫌疑最大的人是你我,我不介意他查我,难道那拉侧福晋不想向弘晖证明清白吗?”
宜修面色惨然,闭上了双眼。
胤禛冷冷地盯着她:“你知道夏刈为什么能抓住那个贱婢吗?”
宜修猛然睁开眼睛,看到了胤禛眼里的失望和愤恨,身子一软瘫在了地上。
她输了,她没有输给苗嘉卉,她输给了她最爱的那个男人。
他从来没有相信过她。
在场的聪明人很快明白了胤禛话里的意思,宜修这是进了胤禛的瓮里,人赃俱获了。
宜修很快直起身子,亲口承认和被人定罪还是有区别的。
就算事已至此,她也不能开口认罪。
她赌胤禛会为了弘晖,为了柔则,压下这件事,只要不死,就还有翻身的机会。
胤禛目色沉沉:“传本王的话,改静言斋为养性斋,侧福晋乌拉那拉氏思念慎德贵妃,自愿迁居养性斋抄经祈福,任何人不得打扰。”
柔则松了口气,还好没提除碟的事,不然弘晖那孩子该怎么办?
但胤禛继续说道:“大阿哥弘晖聪敏好学,为人端方,记在福晋名下,以后由福晋亲自抚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