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时跟在两个奶娃后面也小声说:“对。”
却被李静言拉到身边:“不关你的事,别和他们一起。”
苗嘉卉因为要着书,从不带甲套,她垂目看着手指上的茧,缓缓说道:“弘晖,弟弟妹妹还太小,你太心急了。”
年世兰轻哼一声:“大阿哥只记得罪妇额娘,不记得先生受害,以后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弘晖把苗嘉卉当成夫子的事,雍亲王府人尽皆知,主要是待在养性斋的宜修没闲着,想借弘晖从养性斋出来。
弘晖俯身叩首:“是弘晖不懂事,请苗额娘不要生气。”
苗嘉卉神色淡淡地说:“小孩子就应该有小孩子的样子,你去那边领着弟弟妹妹玩曲水流觞吧。”
年世兰看向蹙眉的柔则:“福晋教导大阿哥也很久了,怎么还没让他明白,是他额娘犯了事,不是纳兰妹妹不让他额娘出来呢?哎,真羡慕福晋与那拉侧福晋姐妹情深啊。”
柔则轻声道:“年侧福晋如果真的羡慕,本福晋可以和王爷说一声,将年侧福晋的姐妹也纳进府里。”
年世兰吃了个软钉子,冷笑:“年家比不得乌拉那拉氏,把姐姐妹妹都嫁到一家。”
柔则依旧慢条斯理:“年家比不上乌拉那拉氏,倒也不必说出来。”
苗嘉卉忍不住感叹,这些年柔则修炼得不错,怼人功夫进步神速,估计经常和年世兰切磋。
孩子们玩过曲水流觞,象征性地用柳枝淋了水,上巳节就算是结束了。除了弘晖,小孩儿聚在一起都很开心。
晚上,胤禛破天荒地来看苗嘉卉,问了弘晖求情的事。
他感叹道:“爷不知道当初送弘晖去庄子上是好是坏,不过是跟着你学了几个月,就变得端方又世故,说不出来的别扭。”
苗嘉卉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王爷有话就直说吧。弘晖已经晓之以情了,妾身想知道王爷怎么动之以理。”
胤禛试探道:“把宜修的位分降一降,放出来?”
苗嘉卉脸上露出讽刺的笑:“降成什么?通房丫头吗?王爷为什么要把那拉侧福晋放出来,为了弘晖吗?”
是旧爱和新欢斗得太厉害,吃不消了吧。
论后宫平衡论,谁玩得过大胖橘。
柔则对上年世兰,气势还是弱了点,把宜修放出来,两姐妹互帮互助,自然能削弱下年世兰,宜修心思深沉,苗嘉卉对宜修一向看不惯,自然不会放任不管,这后院不就平衡了吗?
男人只管结局对他自己有利,而不会去管会发生什么,后院女人受点委屈又怎么了?说不定他还很享受女人们为他争斗。
胤禛认真道:“自然是为了弘晖。”
不得不说,胤禛和宜修真是天生一对,弘晖是什么天生大冤种吗?
既然他不怕子嗣凋零,那她就好心成全他。
苗嘉卉忽然放低声音:“好。看在弘晖的面子上,王爷应妾身一件事。”
胤禛凑近:“说来听听。”
苗嘉卉粲然一笑:“将那拉侧福晋降为格格,来日王爷荣登大宝,她的位分不能高过嫔。”
胤禛感觉自己在苗嘉卉这里听到这样的话,已经习惯了,她对他总是莫名信任,说得好像明日他就会登基。
她这样说,他该不该应。
苗嘉卉却说道:“下次王爷再来找妾身,妾身不一定愿意把她放出来。提醒下王爷,心术不正的人,不会甘心安稳,放出来容易,下次出事就不是送养性斋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