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嘉卉来了兴趣:“此话怎么说?”
尽管她的态度让宜修觉得十分羞辱,但宜修此刻必须拿出充分的理由辩驳,不然,她会再次一败涂地。
宜修义正言辞道:“苗侧福晋完全可以先做坏事,再当好人,让她们都踏入你的圈套,她们以为是在为自己辩驳,其实是在为你演戏。”
“厉害,厉害!”苗嘉卉转头对年世兰说,“学到了吗?”
年世兰白了她一眼:“我才不学这个,只有心思狠毒的人,才能想出这种办法。”
苗嘉卉看向垂死挣扎的宜修:“那我为什么不直接把你们全毒死呢?你说是不是因为我不会医术或是医术不精呢?”
她脸上露出嘲讽的笑:“我为什么只找粗使下人呢?看来我在别苑很不受待见,只能威胁威胁粗使下人了。可我又不像那拉侧福晋,亲近的下人都死了,怎么只派枫叶和妙言去办事呢?那拉侧福晋,需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行了。”胤禛开口打断苗嘉卉的冷嘲热讽,“把你的证据都拿出来,让她死个痛快。”
苗嘉卉若是在别苑不受待见,那他岂不是人见人嫌?
宜修心里本还抱有希望,胤禛这么一说她彻底绝望了。
苗嘉卉端坐,微微一笑:“等会儿让人把妙言的绣品拿来,比对一下贿赂用的荷包。王爷,传关山海、二等侍卫白尔布回话吧,顺便叫上苏公公。”
胤禛心中一凛,连苏培盛都能被她左右了。
苗嘉卉当然知道胤禛会怎么想,但她只会让他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
柔则见这样的情景,哪里还看不出来宜修在劫难逃了,她惊慌失措地抓住胤禛的手:“四郎……”
还没有开口说话,就被胤禛冰冷的眼神吓到,他从未用这样冷漠的目光看她,她有一种直觉,只要她为宜修求情,她和他岌岌可危的夫妻关系会彻底破裂。
她求助地看向苗嘉卉,苗嘉卉却没有看她一眼,只默不作声地研究手中那本书的封皮。
很快,关山海和白尔布到了。
等他们行完礼后,苗嘉卉神色平静地说道:“把那拉侧福晋的行程记录念给她听。”
关山海拿出一个书折,抑扬顿挫地念道:“去岁三月初四,那拉侧福晋自养性斋出,入住倚梅院耳房,整日未出;三月初五,整日未出……三月二十,前往大厨房,与郑婆子闲谈;三月二十一,与粗使丫鬟莲藕密谈两刻钟……”
宜修脸色惨白如纸,她想反驳关山海是苗嘉卉的人,但看到关山海旁边的白尔布,还有门口的苏培盛,她感觉自己无力挣扎了。
不等关山海念完,胤禛就冷脸打断:“不用念了,证据确凿,死不足惜!”
宜修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她死也要拉苗嘉卉垫背:“王爷,苗侧福晋派人监视府中各处,其心可诛!”
苗嘉卉却轻笑:“早知你有这么一说。关山海虽然是我的首领太监,但白尔布却是二等侍卫,让白尔布监视你的不是我,而是王爷。”
她又转头对阴沉着脸的胤禛说:“王爷,妾身每次有发现,都通过苏公公向王爷禀报了。”
胤禛想到每次苏培盛提到苗嘉卉说小心宜修,自己都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脸色更黑了。
如果他有一次认真听,也不会有这场祸事了。
他以为自己可以压制住宜修,没想到宜修竟比之前更肆无忌惮,丧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