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片刻后,公孙玉瑶问起云绫所说的在宛城南面遇险一事。
云绫随即将怎么发现严邵光行踪,随后设计引诱严邵光上钩,最后严邵光被左湘儿救走而自己负伤遁走等一系列的事说了一遍。
其中凶险云绫都一笔带过,不欲师父太过担心。
但公孙玉瑶是她师父,云绫又如何瞒得过,单就左湘儿那难缠的寒冰真气就足可体现这一战的凶险了。
是以,云绫话音刚落,公孙玉瑶便快步走到她身前,一把捏住了她的脉门,同根同源的真气直接进入她经脉之中。
云绫知晓师父这是在查看她的伤势,并未抵抗,反正她的伤也好全了。
数息之后,公孙玉瑶瞳孔一缩,凤眼之中满是震惊之色。
“你突破到后天境上品了?!”
云绫还未说话,公孙安世先坐不住了,出声道:“小妹,你说什么?云绫丫头已经后天境上品了?!”
闻言,公孙玉瑶放下云绫的手腕,深深地看了云绫一眼,这才确定地点了点头,缓缓坐回位置上。
不过她的一双凤眼仍是一瞬不瞬地看着云绫,意思不言自明。
云绫难为情地挠了挠脸蛋,视线在震惊的公孙安世和努力保持平静的公孙玉瑶身上转悠了两圈,这才说起她在山间的奇遇。
一听云绫吃下了朱果,公孙安世这才心里平衡了些。
他就说嘛,自己资质也不算差,苦修几十年也才后天境上品,云绫怎么可能才十五岁就赶上他呢。
有奇遇那就不奇怪了,这属于个人缘法,运势问题,不是他天资太差。
公孙玉瑶则要想得更多些,只见她凝眉沉思片刻,这才开口道:“你得遇天材地宝自是你的运道,然而如今你只是真气达到了后天境上品,功法还停留在第二重境,只能算是伪上品境,还需仔细稳固根基才是。”
这说法倒是与玲珑所言一致,云绫也知自己如今不过是仗着朱果神效而已,真对上后天境上品未必能讨得了好,于是恭敬地应命,保证努力修行,争取早日突破《明玉剑典》第三重境。
公孙玉瑶这才点了点头,随即看向公孙安世,说道:“严邵光唤那左湘儿圣女,看来这左湘儿当是阴姹派传人无疑。”
闻言,公孙安世点头赞同,回道:“据我所知,天下各家功法能够生出奇特力场的唯有两样,咱家的《明玉剑典》和阴姹派镇派绝学《玄阴秘录》。”
说着,公孙安世看了眼正聚精会神听讲的云绫,接着说道:“魔门圣女历来皆是阴姹派掌门或是继承人,应该错不了。”
旋即,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看向公孙玉瑶有些欲言又止。
公孙玉瑶看在眼里,斜睨了兄长一眼,淡淡道:“大兄是想说白霜儿吧?这么多年过去,不出意外她应该就是如今的阴姹派掌门了。这个左湘儿,多半是她的弟子。”
见妹妹说开了,公孙安世也不再藏着掖着,说道:“谁能想到当年与小妹你并称于世的白霜儿竟会是魔门之人呢?若非出了那件事,只怕到现在白霜儿都已经入宫为妃了。”
说到此处,公孙安世偷偷瞄了一眼妹妹的脸色,见她面色无异,这才暗暗舒了一口气。
一直在认真听讲的云绫敏锐地察觉到这里面有事,还跟她师父有关。
不过她知道眼下不是问的时候,暗暗寻思着过后能不能从师伯嘴里套出这个秘密来。
公孙安世偷瞄的行为虽然做得隐秘,却也瞒不过半步宗师修为的公孙玉瑶。
她明白兄长在担心什么,出言道:“当年之事我早已放下,大兄不必为此忌讳什么,有什么说什么便是。”
闻言,公孙安世只是连连应承,心里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随后,三人又各自说起了分别后的种种。
云绫得知杨元泰已在玉麟卫的护卫下回返雒阳时,这才想起杨天志的遗书和那半截手指还在她这里。
还好云绫觉得这两样东西极为重要,一直贴身带着,这才没有在宛城随着行李一起丢失。
念及此,云绫赶忙自怀中取出那方木匣,说道:“险些忘了!师伯,这里面是杨总镖头的遗书和半截手指哩!”
说罢,她将木匣放在公孙安世面前,这才回到座位上坐好。
公孙安世眉头一挑,伸手取过木匣,将里面的信取出细细看了起来。
半晌,公孙安世将信纸交给公孙玉瑶,自己则又仔细打量起那半截手指来。
待公孙玉瑶蹙眉看完整封信后,云绫适时出声道:“师父,师伯!后来我从嵩阳剑派弟子刘筠光处得知,当初劫取那批甲胄的正是他们嵩阳五剑,严邵光挑的头。”
公孙安世闻言眼神一亮,出言问道:“哦?你在信中只说到严邵光此人,那其余几人现在何处?”
“老二何求光和老三赵炳光失踪,老五朱友光死在了雒阳,至于老四刘筠光则被三师姐带去了雁门关。”
云绫将自己知道的和带走刘筠光时的打算一并说出,公孙安世听后指尖轻叩桌面,并未立即说话。
公孙玉瑶则对游历在外的云绮和云绦更为关心,虽然能以书信联系,但毕竟没见到人,始终是有担心的。
云绫便小声与师父说起在雒阳与云绦的相处,重点提及了云绦告诉她的关于云绮与韩成章的事。
闻言,公孙玉瑶难得露出了笑意,似乎为云绮得遇良缘而感到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