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片刻无人应声,范明承就要宣布让云绫先回高墙休息,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
“在下不才,想请公孙姑娘指教一二!”
众人寻声看去,却是自会场外走来了一行人。
这一行共有九人,五男四女。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十七、八的少年,身着一袭月白劲装,劲装上以金丝绣了一头下山猛虎,既华贵又威猛。
另外八人则身着西羌服饰,分男女两列,紧随在少年身后。
显然,这少年便是这一行的头领,先前说话的也正是他。
九人走进场中,少年手持一把折扇站立在前,面目英俊,身姿挺拔,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其余八人各分男女一字排开,站在少年身后一步距离,神情恭敬非常。
“后生,你又是何人呐?”
接连有人自会场外闯入,让范明承也有了些许不悦。
少年闻言,将折扇一收,恭敬抱拳回道:“在下乃是西羌王子阿鲁木达,见过范大家!在下还有个汉名,尚从义,范大家如此唤我便是!”
此言一出,顿时迎来了高墙上的一阵讥讽之声。
“什么西羌王子,不过是阿鲁木部的少主而已,统一西羌了吗,就敢在此大言不惭!”
“是极!是极!化外小民,妄自尊大!”
诸如此类的言语此起彼伏,尚从义听得是面沉如水,却因会场人多找不出确切是谁人说的,他也只得按下怒火。
而他身后的随从一动不动,脸色也未有变化,似乎是听不懂汉话。
范明承作为主人家,来者是客,他也不能任由事态如此发展下去。
“尚从义是吧?你确定是要挑战公孙云绫?”
闻言,尚从义再拜,朗声道:“正是!在下久慕中原文化,这才千里迢迢赶来此地,为的就是与中原英杰们交个朋友。”
说着,尚从义看了眼擂台上的云绫,接着说道:“方才听闻公孙姑娘因无人挑战,只能枯守擂台。在下不才,愿意一试!如此,无论胜负,公孙姑娘都可下台休息不是?”
云绫没有理会尚从义话中之意,此刻她只是高兴终于不用再在擂台上枯坐了。
是以,她看尚从义的眼神都柔和了些,想着待会儿还是不要让这个什么西羌王子输得太难看了。
按照演武大会的规矩,范明承自然没有阻拦尚从义,略一颔首,便坐回了主位上。
尚从义则满面笑意地走上了云绫所在的擂台。
甫一站定,尚从义便抱拳行了一礼,笑道:“公孙姑娘,请赐教!”
云绫见他一个异族人却行汉家的礼节,自也不能失了礼数,当即还礼道了声“请!”。
双方旋即拉开架势,放开气势之余,也在观察对方的破绽。
不得不说,尚从义一个西羌人以折扇作为武器,着实让云绫有些意外。
不过转念一想,尚从义自己都说他久慕中原文化,看来当是没说假话。
对峙片刻后,云绫缓缓拔出凤鸣剑,眼神一凝,气机已完全锁定尚从义。
尚从义见状,当即脚下一蹬,右手折扇直指云绫面门攻来。
云绫暗道一声“来得好!”,随即运起凤鸣剑,剑尖却是点向尚从义右手手腕处,逼迫其变招。
尚从义见此,暗道好快的剑!
旋即,只见他手腕一转,折扇改刺为挡,格开凤鸣剑。
倏的,云绫抬腿扫向尚从义太阳穴,后者身在半空,只得腰身一折,翻身避过,躲避的同时不忘蹬出一脚。
云绫轻哼一声,却是早有准备,抬臂一挡,轻松化去尚从义的劲道。
尚从义落地,神情已然凝重起来。
方才瞬间的交手,已让尚从义感受到云绫的厉害。
不单出剑奇快,真气也是精纯浑厚,尚从义自问不如云绫。
不过,他也不是为了争夺魁首而来,输赢他都不在乎。
只是演戏演全套,还是要在擂台上和云绫好好过过招的。
念及此,尚从义也不留手,一个箭步欺身上前,以扇为剑,化出朵朵剑花,攻向云绫周身要穴。
云绫则浑然不惧,明玉剑诀自她手中使来,一一化解尚从义的招数。
越打尚从义越心惊,虽然输赢他不在意,但云绫这个人此刻他却不得不在意起来。
只因到目前为止云绫都是只守不攻,似乎是想看看他的招法路数。
而尚从义的攻势看似连绵不绝,却每到关键时刻,凤鸣剑总能从他意想不到的地方杀出,迫得他不得不变招躲闪,可谓打得极为憋屈。
就在附近的高世光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不由暗暗拿自己的剑法与云绫比较,最后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同高世光一般的还有叶知秋,作为龙吟剑传人,此刻也在密切关注云绫的战斗,同样眉头紧皱,神色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