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毛石头他爹和他兄长都战死在了草原上,
到现在你们家都没有收到烧埋银!”
方平安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
烧埋银是明朝对待战死之人抚恤金的统称,
从太祖称王开始,
明军内部就有规定,
如果士兵战场阵亡,朝廷应给予暂时士兵的妻子三年全额军饷(36石大米),
后面更是终身每月给 3-6斗粮食;
如果无人承袭职位的士兵,朝廷会给 3年全额军饷,三年后减半;
如果有子弟承袭战死士兵位置,朝廷则只给丧葬费,
也是这种完善的制度,
让太祖太宗时期士兵个个都勇猛好战,奋勇杀敌!
现在朱见深听到战死八年了竟然一点烧埋银都没有补贴下来,瞬间汗毛直立!
这种事儿要是流传开了,
底层士兵会怎么想,
他们在战场上面奋勇杀敌,
结果在战场上战死之后,
家里的妻子孩子却得不到照顾,
长此以往下去,
谁还会真心的在战场上面卖命,
这件事情是在掘大明的根啊!
“启禀将军,
自从八年前石头他爹和大兄战死在草原上后,
县衙只送过来了一个口信,老妇连尸首与骨灰都未曾见到,
老妇只能在山上立了两个衣冠冢!”
一提到此事毛张氏就神情黯淡,一脸悲愤的回到:
“战场过于凶险,
没有尸首和骨灰回来,
老妇尚能理解,
可是按照以往惯例,
我们家本应有不少丧葬费的,
但是老妇多次向里正和县衙询问均被赶了出来了!
老妇只能变卖家产抚养一双儿女长大,
但是现在县里的那帮人贪得无厌,
竟然想强取豪夺我们毛家的祖产!
老妇请将军为我等做主!”
毛张氏神情悲愤的趴在地上,脑袋重重的磕下。
显然这几年他们家孤儿寡母遭受了不少欺辱。
“果真如此!”
朱见深脸色阴沉似水,冷着脸问道。
“千真万确!
周围乡里的父老乡亲都可以作证!
旁边也有其他村民均被县衙昧下了丧葬费!”
毛张氏斩钉截铁的说道,
显然这次事情已经把她逼上绝路了,
她势必要讨个公道回来。
“这帮狗日的,
连当兵的卖命钱都敢黑!
走,去昌平县衙!”
朱见深脸色狰狞的大骂一声,调转马头领兵冲向了昌平县城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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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昌平县的城门口,
几个衣服破烂的士兵本来这百无聊赖的守着县城大门的,
突然地面震动了起来,
本来靠着墙根眯着眼的小兵瞬间精神了起来,
慌乱的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远处的道路上出现了一队整齐的骑兵,
坐下的战马个个膘肥体壮,
巨大的马蹄轰轰的踏在了地上,
发出咚咚轰隆声的同时也扬起了大片大片的灰尘,
远远看去就是一群精兵悍将。
“敌袭!”
“敌袭!”
“快关城门!”
守城的小兵扯着嗓子大喊道。
但是马上就挨了自己家小旗两巴掌,
“袭你娘啊!
没看到那是沂王的革命军吗!
沂王的军队你也敢拦,